关上门,阮朝夕脸上的冷漠瞬间卸去,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干,缓缓倚着门后跌坐在地。
她也不想走到这一步的。
可知道江宴瞒了她那么多,她实在没办法心无芥蒂地继续这段感情。
虽然她信他,信黎信一家车祸的事不是他做的。但今天他能为了她去引诱人赌博,明天说不定,就真的能为她去杀人了。
门后呆坐了许久,她才虚软无力地起身,往床上一倒,黑暗中瞪着天花板,失眠了一整晚。
临近四点,阮朝夕才迷迷糊糊睡着了一会。
早上七点不到,就莫名其妙地惊醒。
拿过遥控器打开窗帘,窗外的阳光刺进来,她眯了眯眼,感到一阵宿醉后的头痛。
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从床头柜上摸过手机。
江宴后来没有再联系过她。
她点进微信,清除了未读记录,又退出来看明婉发来的消息。
虽然她同明婉稍微解释了一下,但似乎看出她的不对劲,明婉还是很担心,后面又给她发了好几条微信。
苏锦夏和向安然也在群里问了好几声。
无奈地抿了抿唇,她丢开手机,下床进了卫生间。
洗了个澡,总算觉得头痛欲裂的感觉缓解了些许。喝了杯温水,她想了想,还是给明婉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通,话筒里就传来明婉焦急的声音,“朝夕,你在哪?没出什么事吧?”
“我在锦西路的豪庭,昨晚喝了点酒,你让宁萌过来开车送我回家吧。”阮朝夕带了些沙哑开口。
明婉虽然有一肚子的话想问,但也没耽搁,道,“行,你等我,我过去接你。”
“好,到了给我电话吧。”
三十分钟后,手机响起。
“朝夕,我到酒店楼下了。”
阮朝夕道好,拿了包出门。
到一楼大堂,明婉见到她,迎上来,“房卡给我,我去退房。”
阮朝夕点点头,把卡给了她。
退完房过来,阮朝夕已经戴上了墨镜鸭舌帽,明婉看一眼,同她往外走去,微微压了声音,“到底怎么回事?”
阮朝夕没说话,看一眼明亮的天光,才缓缓道,“我跟江宴提了分手。”
明婉大吃一惊。
昨天江宴急匆匆打电话来问她阮朝夕的下落,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本以为两人只是最多也只是吵吵架,哪想到会闹到分手的地步?
心中一肚子疑惑,又碍于在外面,不好细问。
好不容易上了车,她立马开口,“你跟江宴到底怎么回事?”
阮朝夕摘下墨镜,满脸疲倦地合上眼,“我先睡会,昨晚没睡好,到了叫我。”
明知道她是在岔开话题,可瞥见她苍白的脸色,明婉也没忍心继续追问,只道,“去哪?星河名邸?江宴不是在那也有房?要不要先去我家?”
“不用了。”阮朝夕摇摇头,“就回星河名邸吧。”
她不能一直住在明婉家,总有一天要回去的。如果江宴不能接受分手的现实,长痛不如短痛,总归两人还是要再见一次把话说清楚的。
明婉叹口气,发动引擎。
到了星河名邸,明婉不放心阮朝夕,停好车,跟着她一起上了楼。
电梯在二十一层停下。
明婉扶着阮朝夕走出电梯,突然听到一声细微的喵叫。
她一怔,抬头朝四周望去,然后就看到阮朝夕的家门口放了个猫笼,笼子里是一只小小的橘猫,听到人声,快速缩到笼子一角,一对琥珀色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她们。
明婉小声惊呼,“这里怎么会有一只猫?”
阮朝夕望见猫笼里那只略显熟悉的小猫,不由怔住。
只一眼她就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