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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还在读书的公子哥,说了一声,“是我之辱”……
于是放下书卷。
于是五府同耀,瞬间立起星楼,轰动临淄。
这极尽璀璨的一幕,他却并无半分沉湎,双手虚握,天边星辰随之黯去。
也不管呆立当场的老教习心中作何感想,只站起身来,拿了自己的书:“先生,我这便去了。”
大步走出凉亭,白衣飘飘,踏空而去。
此子之风华……
一直到这位白衣公子的身形消失在空中,这位稷下学宫资深的老教习,才蓦地回过神来。
他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鞋子……竟然踩入了水中!
稷下学宫之外,传旨官等了又等,终于等到那古老的石牌楼后,拿了一卷书的重玄遵翩然而来。
传旨官赶紧清了一下嗓子,提起中气,正要宣旨——
一只竖起来的手掌,拦住了他。
“请恕重玄遵不能接旨。”那白衣如雪的贵公子微微一笑,这一笑,令他掠夺视线的光芒,变得柔和许多:“因为我,已经完成前约,出了稷下学宫。”
传旨官愣了愣,才想起来,去年的时候的确是有这样一道旨意,令重玄遵在稷下学宫进修一年,破境方出。
今日之新旨,是特诏重玄遵提前出关。
但重玄遵已经提前完成破境,自己出关了……
这旨如何宣?
传旨官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中。
重玄遵却已大步离去:“不过这黄河之会……我当如陛下之愿!”
……
……
太庙前。
丹陛之上。
大齐皇帝正坐不语。
右前方坐着的姜无弃,看向临淄城西北角的天穹,眼神中有些跃跃欲试,但终究是压下了,嘴角含笑。
何皇后欢喜道:“恭喜陛下了,我大齐天骄辈出,皆是您德治之功。”
大齐皇帝抬了抬手,笑呵呵道:“古来天骄,自有造化。若说德治……天下能得其乐,百姓能得其安,朕心足慰。这当中也有皇后的功劳。”
皇后谦道:“安抚后宫,分内之事罢了。比不得陛下殚心竭虑。”
姜无华、姜无忧、姜无邪,不管心思如何,都面带笑容。
当然,这里面姜无忧笑得最开心。
因为重玄遵晋入外楼了,姜望前面就再无阻力。
大齐皇帝瞧了瞧阳光灿烂的她:“无忧,父皇方才忘了问,你说你在看大齐天骄,倒不知谁能入你眼中?”
姜无忧也不扭捏,直接说道:“计昭南自是天骄。余者,儿臣以为,姜青羊独领风骚!”
言下之意,鲍伯昭、谢宝树、朝宇、崔杼、雷占乾,这些人全部不如姜望。
而计昭南,既是军神弟子,又比姜望大了近一轮。姜无忧将两者相提并论,其实也是更看好姜望的。
在场这些人,自然都知道天涯台之事,也知道姜无忧投了重注在姜望身上。听起来她为姜望造声势,也是顺利成章的事情。
“哦?”大齐皇帝似乎来了兴趣,又问道:“倘若重玄遵未曾破境,你认为这姜青羊,还能独领风骚么?”
若是内府第一都拿不上,须得旁人让,那自然算不得独领风骚。
姜无忧飒爽一笑:“儿臣以为,便是重玄风华当面,姜青羊也不会失色半分!”
“咳,咳。”姜无弃忍不住咳了两声。
他对姜望,一向是持欣赏态度,就像看待国内任何一个优秀人才一样。但他并不认为,姜望能够是重玄遵的对手。他亲眼见过姜望与表兄雷占乾之战,很清楚当时双方以硬实力论,其实是雷占乾更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