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因为避让战机而安静的火炮再次怒吼起来。

天上，还沉浸在影驰之死的悲痛中的几人，接到了指令后，沉默无语。

良久之后，有人问到“头儿，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不作理会！刚才一百多架都拿那巨蛇没办法，现在就剩我们几个能有什么办法！炸弹也投完了，难道要我们用机炮打！恐怕连它的鳞片都射不穿！还是说，你们真想撞过去！像影驰那样死？！”

长吁了一口气，机头在频道里低沉的道“此时不死，等回到基地里，还是要死，现在死了，若是这场我们胜了，起码还能捞个功勋，不听指挥，之后可能就要集中营里走一遭了。”

听了集中营三个字，所有人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过了片刻后，机头又开口道“走吧，跟我一起上，待会儿用机炮装装样子，记住不要飞太低，等绕一圈之后我们就回基地。事后就说是我下的命令，反正这次损失这么大，我回去之后估计也没什么好下场。我的兄弟们就剩你们几个了，能保住一个是一个吧。”

听了头儿的话，频道里隐隐有人说话，但也不知道是声音太小还是怎的，听不清楚。

见没人说什么，机头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开口道“好了，都跟上吧，若是出现意外，我也牺牲了，记得把抚恤带给我老婆，还有军营里我床头下面还藏了一笔钱，也带给她。日后有谁活下来了，记得每年要带花来看看，帝豪战队，之前一百一十七人，现在只剩下八个，以后每年今天，记得要带一百一十束花，玫瑰什么太贵，就狗尾巴啦。”

“行了，反正遗书什么的，之前就写过，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走吧！”说完，机头一推操纵杆，当先朝那条正在德军阵地上肆虐的巨蛇飞去。

唰唰唰，他机侧的战机也纷纷跟上，除了……

“头儿，狼牙那家伙跑了！”有人在频道里叫道。

“狼牙，你飞错方向了，是这边！”

“你他妈的居然逃跑？你个懦夫，无赖，你忘了是谁……”

“我没忘，我就是不想死！这根本就不应该是我们该参与的战斗！我们应该是在天上和敌机战斗而不是对付什么巨蛇怪兽！这他妈的就应该是猎巫那帮混蛋的事！”

频道里传来狼牙急促的辩解，引起了众人一阵怒骂。

“你就是懦夫，贪生怕死的懦夫。”

“我看错你了，亏你代号叫狼牙，你改叫狗牙算了！”

“……”

“好了好了。”机头止住众人的嘲讽怒骂，颇为平静的笑了笑道“狼牙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跟我们这些有家有口的不同，他走了也就走了吧，而且万一真出现意外，我们这些人都死了，不是还有狼牙给咱们送花嘛。”

“走吧，狼牙，别有负担，找个没人的地方，老老实实的过日子去，别再上战场了，你不适合！”

听着往日朝夕相处战友的指责，听着平日里嬉笑怒骂头儿的安慰，开着战机已经飞到战场边缘，就要离开这片噩梦之地的狼牙，抬手擦了擦眼，手在无线电的开关上顿了下，最后说了一句。

“走好，不送！”

随后，战机里响起失去连线的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