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风再一次到了枯井废宅。直到后来他才意识到,这次废宅的谈话竟然无形中影响到了一个人及其家庭的命运。
他上了马车,和那位到目前为止还不知晓名姓的女子一起到了那夜出事的位置。然后漫步走进了这里。
甄风不自主地看着对方令人着魔的眼睛,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越来越浓。此前来不及细看,也看不甚清楚,只有一个笼统的感触。现在有了灯笼照耀,相处时间也长了,有了眼神的对视,熟悉的感觉就涌出来了。
“你上次说让我等你,可是一直等不到。”
“现在不是来了吗?”
“这么晚了怎么还一个人在外面?”
“我听说今夜新梨园有戏曲,可是进不去,在周围徘徊了一阵子刚准备回去,路过刚才那里发现有危险就停了下来。”
“怪不得你之前就在那蹲墙角。”
“谁蹲墙角了!”女子撅起了嘴,甄风感觉要沦陷了。
“其实我看出你很在意新梨园里面的戏曲,所以后来我给你准备了邀请函,可是一直等不到你,也不知道你的名字。”
说罢,甄风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精美的只见,确实是新梨园今夜的邀请函,抬头却是空白。
那女子接过邀请函,甄风又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支笔,交给女子。女子噗嗤一笑,接过笔在邀请函上受邀人位置写上自己的名字。
“李雅——‘交乃意气合,道因风雅存’,我叫甄风,你的名字与我刚好上道了。”
“别离有相思,瑶瑟与金樽。甄公子忘了下一句了?”甄风用上了李白的《别韦少府》一诗,李雅调笑地说出后一句,只是说出后自己脸色也有些发红。这岂不是说自己与甄风别离后有相思之意?
“原来小娘子平日也好瑶琴,怪不得会在新梨园外徘徊。”甄风故意漏掉重点词,算是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再好的琴音也弹不出心里的感伤。”
“原来小娘子是有故事的。这世间悲欢离合,哪有太多的欢乐,就像我,小时候颠沛流离从中原到了江宁,寄人篱下看人眼色,后来自己经营酒楼,以为苦尽甘来,结果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只能让自己不断地变强。”甄风不经意之间把自己在甄家和望江楼的故事娓娓道来,只不过隐去了真实身份的故事。
听别人的故事,流自己的眼泪。听到甄风倍受不公时,李雅默默地滴了几滴泪,哪怕甄风说得很平静,有时还插科打诨。
“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听你说的让我想起我的家人,十年前他们没了,那时候我还小,也是受尽了各种眼色,好在有好心人收留了我,后来还认我当了义女。不然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李雅轻描淡写地说了一点,不像甄风展开了说,可是一句话包含太多故事了。在一定程度上,两人的经历确实有点共性,起源都是十年前,难怪引发了李雅的泪水。
李雅似乎觉得失言了,连忙转移话题道:“刚才我见甄公子带着兵马,不知公子年纪轻轻竟然已是将军,实在是失敬。不知刚才发生了何事,竟然需要公子以身涉险?”
这么生硬的转折,连甄风都察觉出了李雅的刻意,不过他还是顺水推舟地回答道:“我无官无职,临时工而已。刚才有一群人要去枢密院偷东西,被我们钓鱼执法了。要不是我们反应快,现在躺在地上的可能就是我们了。”
甄风对眼前的李雅不自主地卸下了防备,直接说出了原委,可惜对方一脸茫然地问道:“何为钓鱼执法?”
“就是为了吸引这伙人上钩,我们就像钓鱼那样抛出鱼饵,让他们主动过来,其实这里面都是我们布置的陷阱,就怕他们不来。”
李雅怔住了,一双迷人的眼睛扑散扑散,一小会儿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