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就又有人会因此受苦了。
她放下了笔去看地图,寻找那个第二十八军团被派往的圣多名哥是个什么地方,波拿巴阁下说那地方有去无回,仿佛是世界尽头,结果她发现它就在海地附近,是一块法属殖民地。
考虑到约瑟芬和她的“朋友们”希望恢复殖民地奴隶制的提案,估计是这块地方因为奴隶制问题暴动了,这才需要军团去镇压。
借敌人之手铲除异己,这一招西弗勒斯也用过,她没觉得有什么大问题。
拿破仑却觉得这是一件比战争罪还严重的事,是不可原谅的。
她大概明白了,拿破仑不会让士兵做无谓的牺牲,但继续把那个军团留在法国会出更大的事,他又做了一次类似镇压葡月暴动的选择,将大炮对着平民,哪里人多往哪发炮,比她以前以为的自由射击还要狠。
问题是他有慈悲心,这种内在性格和外在命运的矛盾让他产生了强大的魅力,光看外表长相俊美与否的小女孩是体会不到的。
她当时没跑的问题他估计也是最近才品出来的,波拿巴阁下被西弗勒斯留下的“信息”给气糊涂了,能让波拿巴大脑停止思考的不只是爱情。
威尼斯是个美丽的地方,他在那里应该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忆,但这不代表波拿巴不去了解当地的历史,尤其是马里诺的头像上还蒙着黑布,他是那么多总督里最特别的一个。
与其闭门造车,不如借鉴历史。
乔治安娜忽然有了灵感,她要看看以前威尼斯人是怎么收税的。
正巧那个强盗抢了别人的图书馆,不过这时候了她上哪儿去找书?
就在她陷入沉思时,拱厅的门打开了,穿着一身浴袍的第一执政出现了。
她现在恨这个人,拿起桌上的东西就砸,他不躲不闪站在原地,好像是个射击用的靶子。
他在那儿站了一会儿,可能是觉得乔治安娜没东西可以砸他了,将那些文具又捡了起来放在桌上。
她没接着扔,再扔就显得幼稚,更何况她的真实年龄已经可以做他的母亲了。
一个“老女人”就该在年轻男人面前有长辈的样子,所以她极速控制自己即将爆发的情绪,开始思考之前威尼斯的问题。
她才度蜜月两个月就有了婚外情,出轨那么快,恐怕她也是创了记录了。
离开威尼斯的时候,市政府正在商讨收“一日游”游客的进城税,这个费用对21世纪的人来说非常不理解,自己是来旅游消费的,为什么还要交税呢?
同样对21世纪的人来说非常正常的所得税在19世纪也是难以理解的,比起设立税目,解释清楚才是关键。
不理解就会造成不配合,不配合再用强制手段就会变成“暴政”,他已经够让人讨厌了,没必要增加更多敌人。
她正在思考,忽然发觉身边多了一个人,第一执政将一张纸递给了她。
她没好气得接过来,发现是一张名单。
“你要支取费用,就找这名单上的人。”
“他们是谁?”
“你可以理解为‘王家银行’的工作人员。”波拿巴自以为幽默得说。
她很快就理解了,这个银行类似莱斯特兰奇在古灵阁的家族金库,贝拉曾经把赫夫帕夫金杯放在里面。
“这个不是该约瑟芬管吗?”
他没说什么,在另一张桌上处理他的事情去了。
空空如也的国库,还有肥得流油的波拿巴家族,如果拿破仑倒台,这个“王家”是第一个倒霉的。
钱太多了是一种坏处。
“你真的觉得在这个时候摆盛宴是个好主意?”
“我需要庆典冲淡恐怖的气氛,法国人的记忆里很差,很快他们就会只记得和谈论那个宴会,忘了其他事情的。”波拿巴头也不抬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