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就好,芳主,把东西带过来。”
几个人又亲亲热热的说了会儿话,沈馥放下礼物,才跟着蔺赦乘上马车,往宫里头去:“咱们还是要见见父皇,虽然我心里也晓得,你多半对父皇有些怨怒,但说到底是父皇,咱们还是要好好孝敬孝敬他才是。”
“昨日还有些怨怒是真的,如今却没什么想的,如你所说,父皇疼我爱我这么多年,又不是是非不分的那种父亲,倘若四哥做的太过分,父皇终究会下狠心,用不着咱们这样折腾。”蔺赦挨着沈馥坐在马车上,毫不避讳的搂着自己小妻子的腰,亲亲热热去咬耳朵。
沈馥晓得他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因而在这件事上也就不折腾他,只由着他胡闹:“不过秦家最近是应该好好收拾收拾,秦夫人这样肆意妄为,未必没有姜家示意,你在朝堂上多留点心,找个机会处理了就是了,也不必太过分神,还是要多小心楚王那边。”
提及蔺殊,沈馥又想到沈郁,她眉头稍稍皱起,显得有些心烦,毕竟她自己心里清楚,自己那个妹妹可未必是什么好对付的货色,虽然现如今楚王是已经禁足,但沈郁毕竟是女儿家,要做些事情,在某些时候,远远比蔺殊还要方便的多。
“哎哟,安王,陛下这些日子心情不太好,您也是知道的,他不肯见您,我也没办法不是?实在不成的话,咱家去劝劝陛下?您二位就在外头等着?”
然而令沈馥跟蔺赦始料未及的事,他们两个人,头一回,在天子这里吃了闭门羹,那位代替河清海晏的小太监脸上带着让人挑不出错处的笑,看的沈馥牙酸。
但是在这个时候,她反而不适合开口,于是蔺赦满脸带笑,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公公,毕竟我们夫妻两个,的的确确是急着想要见见父皇。”
那小太监虽然这些日子颇为得脸,在圣上跟前行走,也没少被巴结着,却还知道好歹,温温和和一笑:“您这话说的,可就折煞奴才,不就是跑个腿的事,您等着就成。”
“父皇估摸着心里也不痛快,四哥虽然胡闹,但是非礼继母这种事儿的确做不出来,他多半晓得是咱们下得手,待会儿要是父皇生气,你只管躲在我身后,不必多问,老老实实听他骂过去也就完了。”蔺赦领着沈馥立在丹墀下,轻声开口安抚,沈馥也轻轻点头。
她知道,自己这事儿做的不讲究,但是说到底没了孩子,她那时候根本管不了那么多,只想着尽快收拾了蔺殊,好歹出一口恶气:“没事,到时候我同父皇说说,他老人家对咱们一贯心软,为难不到哪里去,你且放心。”
沈馥晓得蔺赦是害怕自己受罚才这样说,但一人做事一人当,总不好让蔺赦一个人这样折腾,好在那位天子说到底也肯见他们,只是不晓得是因为心疼沈馥小产,还是真的没那么生气。
总而言之,不过盏茶时间,那位小太监就一溜烟的跑出来:“陛下说见您二位,跟着奴才进去吧。”
两夫妻稍稍松了口气,携手走进里头,天子轻微的咳嗽声从明黄软帘后传来,沈馥跟蔺赦都不说话,翡翠纽豹獬纹的五足镂花香炉大股大股从下头喷出淡淡烟气,外头有风,窗户是开着的,那些个乳白色的烟雾很快消散。
天子开口:“朕知道,你们两个小夫妻肚子里头都是火气,你那二哥做事太混账,说白了,就是胡搅蛮缠,朕也能理解,毕竟你们不容易。”
他又咳嗽起来,听着沉闷而滞涩,沈馥晓得这是胸肺有痰,但却一言不发,老老实实听着自己公公训话。
“可是他毕竟是朕的亲生儿子,这件事上,容朕对不起你们小夫妻,只有一点,日后不要再对他下这种死手,至于生不生气,朕哪来的脸面对着你们生气,小姜后下葬后,朕会追封宥民母妃做皇后,姜家的女子,就别想了!”
沈馥心下微微吃惊,她偷偷抬眼去觑自家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