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们这群人就是逃难出来的,为什么自家舅舅可以这样面不改色的说是为国事操劳?
当然,她也知道,她都能看出来的东西,王太守府中的谋士们必定看得出来,所谓看起来友好的交谈,都是他们男人之间的相互试探,沈馥虽然自诩聪慧,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也不会胡乱插嘴,后宅里的那些心思,很多时候不适合拿来放在这种场面。
“安王妃,府中的夫人姑娘们刚刚回来,太守说请您过去,免得无聊。”正当沈馥津津有味的听着这群男人说话的时候,太守府里头的小丫鬟终于过来,告诉她正主已经回来,沈馥这个时候才稍稍收回心神。
其实她很想说,听这些事情一点都不无聊,反而是跟那群女人勾心斗角比较无趣。
但是这种话不适合说出口,所以沈馥只能轻轻叹息,保持着安王妃应该有的姿态,起身冲着那位诚惶诚恐的小丫鬟微笑:“既然如此,就带路吧。”
她心知肚明,人家哪里是不在府中,刚才不派人过来找自己,不过是给个下马威而已,说实话,这种事情她完全不放在心上。
这种下马威,算什么?
“臣妇见过安王妃,给安王妃请安。”而等到跟那些女人家见面,沈馥点破她们应该向自己行礼的事实,看着她们不得不冲着自己行礼后,沈馥更是觉得无聊。
对上位者折腾这种下马威,有意思吗?完全没有啊,何必自讨苦吃呢?
“有劳夫人您辛苦这么久,还来同本王妃见面,说起来,那位招亲的姑娘在哪里?”沈馥吹了吹东海这边出产的茶叶,眉眼恬淡,半点也看不出来是在为难人的样子,但是偏偏坐在她对面的那些女子一个个都涨红了脸。
沈馥笑着不说话,只是有些腻味,先前王太守说他府中不过只有一儿一女,现如今这满堂的娇花是怎么回事?她本来以为也只要应付一对母女的。
“萱姐儿,出来给王妃看看,过过眼。”那位太守夫人笑得颇为勉强,女子招亲这种事,说到哪里都不怎么好听,更何况如今这种不怎么好听的东西却被她们讨厌的安王妃说出来,自然更是让人烦闷,但是身份地位就摆在那里。
她总不能说人家王妃说的不对吧?毕竟她连个诰命夫人都不是。
那位萱姐儿应了句话,就娉娉婷婷的走出来向沈馥行了个万福,沈馥低头去看这位小娘子,心头夸了句冷艳,便也就没太多想法,虽然是美人,可是这样冷着脸,谁能喜欢?更何况她如今可还是客人。
那位萱姐儿自幼长在东海,又是府中嫡长女,素来跟养皇妃般养着,又自诩貌美,自然就目无下尘,心高气傲,当初被迫招亲,已经觉得屈辱,如今又被这位生的如同神仙妃子般的安王妃特地提出来说,更是让她羞愤难当。
但与此同时,她又觉得眼前女子不过如此:哪有前来作客的时候,故意挑人家短处说话的?这等女子也配做王妃?
这说起来又是蔺赦折腾出来的烂桃花,少年战神的名头实在太过响亮,更何况每年回帝京叙职,王太守都会带着自己这位女儿回去,自然更是让这位少女仰慕那位少年战神。
毕竟嫦娥爱少年。
如今她自觉见了情敌,便越发端出高姿态。
却未曾想过,这位安王妃并非自愿来他们府中作客,就是说话难听点,说白了,王妃折辱一个白身,她也只能受着。
而都是女子,沈馥当然能将这位太守千金的心思揣测些许,登时脸上笑容更深:“果然生的貌美,怨不得王太守四处看不上青年才俊,非要招亲,说起来,那位钟统领,我也是见过的,跟这位萱姑娘也算郎才女貌。”
“怎么就未曾结亲呢?”
沈馥言语淡淡的,一句话问出来是明知故问,却让太守夫人口中发苦:她总不能说,我的闺女惦记着要做王妃,尤其是想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