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贱婢,成天的压着你打,你倒是好脾气,能忍得很,怎么如今你要继续忍下去?”
“淑妃从来没有协理六宫,后宫还是在侄女手里,倘若要收拾她们两个,也不是什么太为难的事,只是得好好筹划筹划,上回宫中叛乱,本想借着前朝余孽的手处理掉淑妃同沈家丫头,却没想到老九来的比谁都快,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他不得旨意不可入宫,姑母,您那么着急做什么?如今您给禁足慈宁宫,也就只能赌一把试试看。”
姜后淡然的表情在明灭烛火下显得颇为吓人阴沉,直到这个时候,太后才惊诧发觉,原来这个比自己大几岁的侄女,在面容上已经比自己显老许多,原本的满头青丝也藏着隐隐约约的白发,显得颇为苍老,太后有些被慑住,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之前责备自己这个侄女的行为,究竟有多么愚蠢。
时间总是过的快,日头彻底沉入夜幕的时候,阿斯兰也开始他的正事,本来应该来到离宫享乐的蔺殊却出人意料的未曾到来,反而是姜家二世祖,将阿斯兰隔壁两间屋子的女子尽数拉走前去享乐,离宫寂静的吓人,只有远处丝竹动静顺风隐约飘来,带着女子的哭泣与哀嚎,当这些动静传进阿斯兰耳朵里的时候,他紧紧的攥住手中的弯刀,整个人身着夜行衣,像是只豹子,消失在夜色里。
而宫中,长春宫,淑妃担心着沈馥因为白天的事情受惊,匆匆忙忙给她炖煮安神用的汤水,盯着沈馥全部喝下,才心满意足的打发:“如今你也喝了汤,快快去休息,今日白日里那档子破事真是辛苦你,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你安心休息就好,松亭芳主,好好照顾姑娘,本宫明日再来。”
松亭芳主经历过在乌鸦里的训练,越发沉稳,尤其是松亭,原先十分跳脱的人,如今在那份跳脱下,也藏着深深的稳重,这会儿听淑妃这样吩咐,这两个人本来也是看中沈馥,哪有不答应的道理,沈馥心知这些日子宫里怕是要不安稳,不愿意就这么像个废人样被人照顾,正要挣扎着起身做什么,那碗安神汤里头却不晓得放进去什么东西,令她登时昏沉起来,连动动手指都觉得疲惫,等到她察觉不对的时候,淑妃已经拂袖离开。
“你们警惕些,今晚有大事。”
淑妃临走前只是丢下这么句轻飘飘的话,听得松亭芳主十分忐忑,然而仍旧还好的是,自己的姑娘睡得正好,这档口也没给吵醒,不管怎么说,都是个安慰,在离宫的寂静,跟长春宫的紧张里,有阵不应该有的东风吹拂着人心里的野火火苗,令它骤然蓬勃,带出最大的光热,如同十八层地狱里的岩浆,倒腾着想要将某些人吞食殆尽。
“你们快走!”
离宫里头,阿斯兰过于顺风顺水的摸到地道,常年在草原搏杀养出的直觉令他心头深感忐忑,但人命就在眼前,他顾不得那么多,一股脑的打开地道,就要带着那些苦命冲出去,凄冷的月光洒在路上,利刃入肉的声音,也分不出是谁一声闷哼,滚烫鲜血泼洒在白雪上,显得颇为吓人,血腥味慢慢的弥漫在空气中,与此同时,长春宫里也不安宁。
明明是冬日,但是不晓得怎么回事,四处的蛇虫鼠蚁纷纷躁动不说,不晓得什么时候,长春宫里头就多出大批刺客,人人手中握着竹管,长春宫里头的窗户纸都给捅破,明明宫里头动静大的吓人,却没有谁出来,唯有河清海晏领着各自养出的下属,缄默着立在庭院里。
“我还以为淑妃那个将门之后会出来对敌,没想到竟然也是名不副实,这样轻易就给撂倒,留下两个阉人来处理,当真是废物。”
河清海晏都不答话,这两位经历过太多腥风血雨只是沉默着向身后人发出进攻信号,兵刃相见的动静回响在长春宫,而长春宫外的侍卫已经尽数死亡,尚且温热的尸首躺在雪地上,鲜血冒着热气,从来不肯亲自下场动手的河清海晏两人,终于入场厮杀,他们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