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看,却有别人在看,跟着过来的官家娘子们,自然免不得有人低声斥责出口,沈馥并没有站在最前面,却也上前去查看情况:但见沈郁衣衫凌乱,整个人都伏在蔺殊身上,至于蔺殊的手,更是握在不该握的地方,眼见此景,饶是沈馥早就有所准备,也不得不暗自赞叹北疆王做事干脆漂亮。
“展贝……展贝,你快醒醒。”虽然沈郁这事儿是她沈馥一手折腾出来,但是沈馥可并没有打算在一群人面前落沈郁的面子,她颇为温柔的让流光跟叠翠帮忙把沈郁从蔺殊的身上扶下来,又轻声细语的把人叫醒,而蔺殊则是没这么好运气。河清公公直接带人去拿来醒神用的薄荷香,份量用的极大,强行把个蔺殊从昏睡里头弄醒,他醒的实在太过仓促,登时就觉得头脑昏沉,差点栽下床,然而当他看见衣衫不整的沈郁时,却完完全全清醒过来。
他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此刻状态不对,而沈馥等到沈郁悠悠转醒后,才抿唇对蔺殊颇为温柔的一笑,温和开口道:“四殿下,如今你跟展贝既然两情相悦,又出这种事,想来不日就会上门提亲的吧?我与展贝姊妹情深,做妯娌的话,也必定相处和睦,女儿家的清誉如何重要,想必不用我多说,倘若四殿下怜惜展贝,还请尽快来我们沈家提亲才好。”
本来昏昏沉沉的沈郁,听完沈馥这些话,就骤然清醒过来,心里头瞬间开始弥漫开带着窃喜的惊诧,她知道,自己坑害沈馥的计划算是彻底失败,然而对于自己能嫁给四殿下这件事,她只要想到今日看见的那位锦衣华服的四殿下,就觉得并无不可,更何况到时候嫁进皇家,还有谁敢胡乱议论她的出身?因而对于这件事,沈郁少见的选择缄默,而原本想要让沈郁开口的蔺殊,此刻却彻底失望,他想要开口拒绝,毕竟在他的脑海里,沈郁就是个青楼女子生下的姑娘,怎么可能配得上他这种天潢贵胄。
然而这个时候由不得他拒绝,他跟沈郁所谓的两情相悦,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现,身为皇子,倘若他不愿为这个沈家的姑娘负责,以如今自己父皇对自己的态度,想来很快就会有责罚来临,而想到如今在边关浴血奋战,战功越发丰厚的蔺赦,蔺殊眼里浮现不甘:老九现在越发能耐,倘若自己行差踏错,到时候给个理由,就能彻底跟龙椅失之交臂,横竖只是个女子,等到日后登基,随便处理掉就好,大可不必在现在这个时候露出破绽让人说闲话。
“好,不日必定上门提亲,那就有劳沈娘子,好生照顾展贝,过些时候我会亲自上门拜访。”到最后,蔺殊还是皮笑肉不笑的应承下这件婚事,而沈郁为颇为娇羞般低头,好像真真同蔺殊,这位四殿下两情相悦,因此定下婚事般,而诸位官家夫人看待沈馥的目光也变得不同起来,毕竟敢挟众逼迫皇子低头答应婚事的,实在是少见,因而这些个家里或多或少有女儿的贵妇人们,都暗自打算清楚,回去必定要警告自己的闺女,少招惹这位未来的皇子妃比较好。
这件事情到最后,终于以一种有些宾主尽欢的意味收场,只不过蔺殊实在是没有多留下来的心思,因而早早的就带着流光离场,倒是沈馥,成功算计到沈郁跟蔺殊心情颇为不错,更是在婚宴留到最后,等到把苏姑姑跟河清公公送入洞房,她才领着沈郁离开,两姐妹看着好像都很开心的样子,但是只有她们互相清楚,并不是如此,而叠翠,也被沈馥打发着,先丢回沈家去跟沈家诸多主子报信。
“啪!”
刚上马车,沈馥就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摔在沈郁脸上,此刻她眉眼凌冽,神态森冷,近乎俯视般看着自己这个妹妹,冷笑道:“我给你机会去救周芸,你居然蠢到真的以为能用我来换,我告诉你,四皇子妃也不是什么好坐的位置,更何况虽然你我如今都跟皇家有婚约,但你不是我,不要想着救出你娘亲后就能破坏我跟九殿下的婚事,更别想着,我跟九殿下倘若不再成亲,你能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