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在那两个人已经下定决心的时候,沈馥还在跟苏姑姑打量这满堂的古董,分辨真假:“苏姑姑,以您的目光去看,这里头有多少真货?”
“这可不好说,毕竟古董铺子里卖假货实在是正常,就算真有好东西,那也该在铺子里头,郑掌柜,你要做什么!”苏姑姑本来还温和回答着沈馥的话,转眼却看见那郑梅谭跟那个前来送货的汉子一人抓着根用来撑门的木棍,来者不善的冲沈馥而来,当场就脸色大变,下意识把自己家娘子拉开。那郑梅谭本想趁着沈馥三人不注意,直接把人打晕,却也没料到苏姑姑这般眼尖,情急之下,在那棍子就用上更多力气,乃至于带着破风声呼呼而来!
“嘭!”
撑门用的棍子素来粗大,郑梅谭又是下了狠劲,虽然他看着瘦,但力气实在是不小,那棍子就狠狠地砸在柜子上头,震的一堆瓷器噼里啪啦的就往下掉,另一个男人眼见着郑梅谭失手,也发狠冲沈馥打来,沈馥此刻虽然心慌意乱,却也晓得这里并非久留之地,领着软玉苏姑姑就往门外跑,急声求救:“陆叔救我!”
北疆王本姓陆,年纪又比沈琛小,此刻沈馥实在是顾不上太多,本来都是叫他王爷,这档口顾不上,又不好暴露北疆王身份,情急之下就少不得呼出这声,暴露她将北疆王看做长辈的心思,铺子里这样大的动静,北疆王也不是没听见,本来也就要来救沈馥,此刻听沈馥如此呼唤,更是喜不自胜,对郑梅谭两个鼠辈,越发痛恨。
而那郑梅谭两人,将北疆王错认成个车夫,自然也就不觉得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仍旧来势汹汹的挥舞棍子,向北疆王头顶砸去,说到底这两人本来就是市井出身,身手粗疏,在北疆王看来,简直到处都是破绽,轻而易举就避开这次攻击,他先护着沈馥三人出了门,才转身,为避免这两人跑走,他甚至不忘记关上身后大门,这种举动落在那两人眼里,登时就把他们两个唬了一跳。
“这是个硬茬,不好惹!”
这两个人虽然色胆包天,但是也还是知道轻重的,眼见着是追不上他俩心心念念的小贵人,此刻又被人拦住去路,这两个人也不多磨蹭,丢下棍子就要往后院跑,好像生怕被北疆王抓住般,而北疆王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两个胆敢对沈馥起贼心的人,几个箭步上前,啪啪两脚就踹在这两人膝盖,径直把人踹倒,那男人还好,只是摔倒在地上,倒也没出什么大事,就是疼得厉害,但郑梅谭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北疆王那一脚踹的力道不小,这位郑掌柜哎呦一声就向前扑倒,那两颗门牙,正正好砸在门槛上头,鲜血四溅,门牙也飞出去。
“呸,什么东西也来管铺子,周氏真是恶心,这种破落户也敢丢来管铺子,不晓得多败坏名声。”男人的惨叫声从铺子里头传来,这才让惊魂未定的三个人悄悄松口气,苏姑姑尚且没说什么,软玉年轻气盛,就算脾气再好,在这种关系到女儿家清白的事情面前,也是在是没办法安心下来,登时就开始想到周芸的过错来。
沈馥也给吓唬的有些脸色苍白,毕竟女儿家的清白实在是重要,她的视线也落在紧闭的门扉上,长长的吐出浊气,又想到那只是假货的罗袜妃瓷枕,不由得有些恼怒:“说起来,原本这里应该是宋家的铺子,这位郑掌柜这样胡作非为,怕是没少让宋家名声染上污点,不过他折腾出这样的祸患,周芸也不好保他,这处铺子的账本咱们不用清查,待会儿直接把人绑着带回沈家处置,免得还多花心思。”
她心里清楚,周芸不可能不知道这位郑梅谭的德行,偏偏又把人放在这里,本来就是没存好心,不过有时候人算不如天算,这个郑梅谭,她倒要好好利用利用,让刚刚出正院的周芸,再滚回屋子里,免得成天给她找麻烦。
屋子里的单方面殴打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不过盏茶时间,北疆王就冷着脸把那两个废物拎鸡崽般提溜出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