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少许地留在了木地板上,朱氏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那点灰,整个人都呆了。
温孤齐将银耳钩放在桌上,
“大夫人,倘若要污蔑,也要找点切实的证据,我既然能轻易辨别你这副耳坠的真假,就不会还想着去偷你这副石末粉捏成的假珠子,毕竟流言铄金,还请管好自己的嘴。不要白白叫人看了笑话。”
温孤齐直接退出前厅,没有管接下来的事情。
众人也是惊了,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脑子还转不过来,也无人注意到温孤齐离开了。
温孤齐对这种境况只觉得可笑。
果然,为权势所驱的人,只要听见权势金银就会昏了脑袋。
江伯启对温孤齐的行径是对是错全然不顾了,转头便去责难害他少了权财的人。
而朱氏知道那南珠坠子是假的后,也失魂落魄,神思恍惚。
朱氏眼里迷乱,没有焦点,朱氏的手忍不住颤抖。
她的南珠…
就这样碎了,就这样碎了。
对上江伯启愠怒的面色,
她不禁腿脚一软,跌坐在地上。
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二小姐江兰潜一身墨绿色长裙,容色秀丽。
她就那样淡然地站在堂上,视线缓缓移向那一地的碎末,眸光微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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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孤齐回到清晖苑的时候,小玉和江怀隐已经吃完饭了。
待把一切都收拾好,温孤齐躺在铺了一层棉被的床板上,单手枕在颈下,借着熹微的月光,看着满屋的萧然,不知为何,他又想起了江若弗。
她含泪的双眸恍然出现在眼前。
“我在府中,最要紧的就是忍气吞声,只有如此,才能活下去。”
温孤齐猛地睁开双眼,眸光在黯淡的夜色中格外清亮。
他越想越觉得心乱,
忍气吞声有什么用?
面对会时时坑害自己的家人,她一味忍让,只会惹来变本加厉的针对。
她不惹祸端,可祸端是会来主动招惹人的。不是忍气吞声,想方设法地道躲就躲得过去。
他那双清亮的眼睛,在黑夜里,逐渐染上意味不明的情绪,像火光一样闪烁跳动,在朦胧的月色中越发明灭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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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王府。
江若弗坐在院子里,安安静静地看着书,温孤齐的书房里有许多书,不论是四书五经还是稗官野史,应有尽有。
江府的书房只有父亲和大哥能进。
她在江府的时候,是没有看书的机会的。
颂卷觉得自家世子爷这几日未免太过安静了些,从前面对他的时候,也总有一种重重的疏离感,这几日,爷竟然十分听劝,也容得他絮絮叨叨了。
爷这是怎么了?
颂卷看着更漏,小心翼翼地问道,
“爷,您都看了两个时辰了,看太长时间对眼睛不好,不如就歇歇吧。”
江若弗闻言,顺从地将书合上,
“好。”
颂卷还是不太习惯。
他平时若是这样说话,世子只会冷冷地抬头瞥他一眼,然后继续看。
根本不会因为他说一句话,就改变自己的想法。
江若弗放下书,进了屋子里,颂卷忙跟进去,
“爷,要不就传膳吧,如今也快到时候了。”
江若弗从善如流地应道,
“好。”
还没等江若弗坐下,就有一道娇软的声音传入屋中,
“表哥!”
江若弗回头,颂卷忙恭敬行礼道,
“陆小姐。”
江若弗微微皱了皱眉,但未曾作他色,
“有急事寻我?”
陆丹若一袭红色衣裳,发上也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