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刺痛从手上传来,她却不敢耽搁。
管事婆子看着她灰头土脸,还不得不忍着伤痛干活的狼狈样子,满意地走开了。
血缘着她的手掌落下,慢慢地干涸凝结在手上。
到了傍晚,她终于是将十行种完了,还比几个人快一些。
她纤弱的手止不住地抖,连那篮子都挽不住。
跟着那些人走回去,一点也不敢停留。
前几日回去晚了,连饭都没有。
明云罗将手洗干净,进了草堂,馒头已经一个不剩了,旁人还在抢那些剩下的硬菜饼子。
明云罗想上前去,却被人一把推开,跌在了地上。
正好撞上腰上的鞭伤,她忍痛闷哼了一声。
管事庄头忙上前扶起她,手还不忘在她肩上流连。
“呀呀,乖乖这是怎么了?”
“快快起来。”
明云罗咬着牙自己站起来,避开了管事庄头的手,低着头走开了。
她这么一摔,再爬起来,眼前便是一片黑,摇摇欲坠。
她已经三天没有吃上饭了,三天以来,尽是喝些水,早已头昏脑胀,又经过了一天的劳作,站都站不稳。
等她眼前清明了,就看见那些仅剩的菜饼子也没了。
管事庄头忙将一个布包塞到她怀里,一对绿豆眼觑着她,露出了两排黄牙对她笑,
“乖乖,快拿着。”
“千万别叫人瞧见。”
众人抢完就到各个角落里去躲着吃,生怕别人抢了自己的。顾着自己还来不及,哪有心思去看明云罗那边。
纵使再疲惫头晕,明云罗也感觉得到怀里那个布包散着热气。
那是食物。
就算是知道庄头对她目的不纯,她也做不到将这个布包还回去。
她可以为节宁死不受,可以饿死在这里,可是若弗怀隐还在等着她,她怎么能让自己白白被饿死在这里,让他们从此之后像她一样无依无靠,受尽凌辱?
她饿的头晕眼花,抱着那个散着热气的布包,咬牙站稳了脚跟,不让自己再摔倒。
眼前朦胧冉起了雾气,她缓缓抱紧了那个布包。
江府清晖苑。
小玉推开窗子,就看见了在门外吃草的马儿。
丹砂看见她,还不屑地别过了头去。
小玉“……”
“小姐,门外那匹烈马您什么时候把它送走?还在这里怪吓人也怪占地方的。”
温孤齐提笔写字,
“那匹马还在这里,才能有一片令人安心之地。”
他在时,清晖苑都已经是受尽针对欺凌,他如今又未必常常在府中,难免有人趁着他不在时,过来欺责江怀隐和小玉。
而这马在院子里,多少可以令有些人忌惮,不敢上前。
温孤齐放下笔,小玉凑上前来。
小小地惊叹了一声,
“许久不见小姐写字,如今却是写得越发好了,我看比老爷写的那幅挂在堂上的字还好呢。”
小玉是识得字的,平日里明云罗教江若弗念书,小玉也在旁边看,明云罗还常常调侃小玉是江若弗的伴读。
小玉看着温孤齐那幅字,低声念了出来,
“吴王好剑客,百姓多创瘢;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
小玉不解道,
“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温孤齐放下笔,
“若要讨好人,必定要投其所好,但若是一味追求肤浅的表面之物,必定反受其累。”
温孤齐这话不是无的放矢。
如今江家的情况他已经摸清了个大概。
江家从上到下,无人不想着要攀附权贵门庭,以求达贵显赫。
为了攀上门庭,一掷千金买一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