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感散了不少。
这个唯唯诺诺的女儿,什么时候也会这般玩弄心机,还学会了和长辈谈条件了?
江伯启冷声道,
“赶紧说出来,为父就当今日你功过相抵,如若不然,你也可想想后果,你是想和你的姨娘一起去庄子上做苦力吗?”
温孤齐皱眉,江若弗的娘亲去了别苑是做苦力的?
他以为就是放于别苑,叫受些清苦罢了,没想到江家竟会让江若弗的母亲去做苦力。
只是温孤齐不是江若弗,他不会受江伯启这三两句话的胁迫就低头认错,
“那您也可以试试看,待往后丞相问起此事,而您说得牛头不对马嘴,会是个什么后果。”
温孤齐看着江伯启,
“丞相最喜诚者、仁者,最厌恶欺瞒谄媚之人,所以今日会欣赏读过孟子,知晓仁者之道的我,但若丞相知道了,我今日的说辞全然都是在骗他,那您猜猜,您往后这官路,得是个什么样子?”
江伯启背后发凉。
温孤齐却还道,
“既然如今我可以将御马之事转危为安,那自然也可以将眼前和丞相结交之事转安为危。”
江伯启被这般威胁,骑虎难下。
可是仔细想想,这七女儿说的也有道理,本来接近了丞相是件好事,自己能借着丞相的东风。
就算做不得治粟内史,往后能够官途顺畅不少是必然的。
可是,若叫丞相因为此事厌恶自己,窥破真相,他可就不仅仅是被厌恶这么简单。
那可是御马,由别国进贡,陛下亲自取名的御马!
若是他被发现,就不仅仅是谎言被拆穿。
还会被冠上偷盗之名。
盗窃御马,辱及皇室。
江伯启越想越后怕,越想越觉得如芒在背。
不经意竟吓出了一身冷汗。
方才他有多飘飘然,现在被温孤齐一说,他就有多惊惧。
温孤齐见江伯启面色变了,也就明白自己的话效果到了。
温孤齐道,
“我只求一条,将明姨娘从庄子上接回来,我便将所有都告诉父亲。”
江伯启本来还在犹豫,听温孤齐这话,江伯启忽然释然了。
接一个明云罗回来就能避免这些风险,他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就算是回来了,只要让明云罗待在院子里别出来,自己眼不见心不烦,不就成了?
温孤齐道,
“不知这个要求,父亲应不应允?”
江伯启干脆应道,
“既然你要求如此,那便应你。”
“如今该将你方才与丞相大人的说辞告诉为父了吧?”
温孤齐定定地看着江伯启,
“现在就吩咐人遣马车去接明姨娘,待父亲下令,我再说不迟。”
只有一切尘埃落定,才能确保承诺奏效。
江伯启睨了他一眼,终是没有再多说,让小厮备马车,眼见着马车从自己面前离开。
过了一会儿,温孤齐才将方才与陈丞相说的话告知了江伯启。
江伯启先是惊,惊于温孤齐竟然敢这么颠倒黑白,也骤然明白为什么丞相能这般欣赏于她了。
后又有些诧异,看了一眼自己眼前的女儿。
还是那个样子,瘦得撑不住衣裳,虽五官极好,面色却略有些蜡黄,是穿的旧衣裳,用一根木簪子就挽起了全部头发,干净利落。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颇是嫌弃的面貌,这一刻,竟觉得眼前这个七女儿截然不同了。
背脊挺直如青松,整个人体态舒展挺拔,也不再时时刻刻低着头缩着肩了,而是堂堂正正大大方方地瞧人。
明明是同一张脸,同一双眼睛,却偏偏叫人觉得眼前的少女十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