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所有棋子都得靠别人的帮助。往后若是要靠自己去布局谋篇,可能开局就会输。”
辜詹谦忽然笑了,平日里他极少笑,一向在学堂里都如一支高岭之花高不可攀。
此刻忽然笑,江若弗反倒觉得不习惯,而辜詹谦轻笑道,
“可你不是掌控不住棋局的人。”
江若弗微怔。
辜詹谦继续道,
“正如我祖父的意思,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这样格局宏大的学生了,更何况是个养在闺阁里的女子,就更难得。”
“你怎么会握不住棋局?你的眼界见解后比同龄人厉害太多,迟早有一天,你会一遇风云变化龙。”
“我一直都想问问你,你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看一本东京梦华录,就能看出一朝兴亡关键,亦是振振有词,言之有物与我说了百姓和军队安逸太过的弊病。”
江若弗从潭上移开视线,转而看向辜詹谦,
“只是学生偶然闻之罢了。”
“先生可知道妇好?”
辜詹谦询问道
“是那位商王武丁的皇后?”
江若弗点点头道,
“是,就是她。”
“先生可知道,她除了是皇后,还是女将军。”
辜詹谦略有耳闻,但却未曾了解过。
妇好是皇后,读过商史应该都知道。
但是妇好还是女将军,这未必是人人可知的。
江若弗若有所思道,
“若非说我的眼界较别的女子博大,大抵都是受了妇好的影响。”
江若弗抬眸,那双长而清冷的水眸渡着夕阳的霞光,绚烂而深沉,魅惑诱人,丹唇轻启,
“先生想必也知道我是内史府的庶女。”
她的眸中情绪忽然有些怅然,
“而且不仅仅如此,我如果只是一个庶女便罢了,可我是一个所谓瘦马的女儿。人人都说我微贱,与母亲一脉相承。所以我自小的日子就不怎么好过,同族的兄弟姐妹们排斥我,我的嫡姐姐更是三天两头把我当成玩具一样玩弄,要我出丑,在她那些玩伴面前尊严尽失,给她钻狗洞捡蹴鞠,给她当马骑,她拿着那马鞭子真的往我身上甩,我当时觉得真疼啊。”
江若弗的眸子红了,
“但我不敢吭声,因为我没有反击的资本,哪怕到了现在,我已经及笄,到了学堂里面念书,除了少数的姊妹愿意与我同行,其他认得我的人都可以疏远排斥我,当年的那些记忆像是一瞬间卷土重来,仿佛那马鞭还抽在身上,我的四姐还在用鞭子抽我的腰背像是打马一样,要我爬着跪着把她送到想去的地方,而她那些朋友就在一旁哈哈大笑。”
江若弗握紧拳,
“这样的记忆数不胜数,每每想起来,我都深夜不能入睡,像是在提醒我,不能懈怠,不能放松警惕,不能走错一步。”
“我忍气吞声十多年,奴颜婢膝,甚至于像个畜牲。”
江若弗红着眼睛看着辜詹谦,眸中的泪光闪烁,倒映着霞色,可是她眸中的一抹红,却比天边的云霞更加动人心扉,亦是更加让人难以移开视线,要让人心绞痛难忍起来,
“可是妇好她不一样,她和我完全相反,她虽也是女人,却更是一个强者,女人的地位,做到了皇后便已经是极致,可是她却除了能携领六宫,还能上阵杀敌,闷杀二十列国。”
“在那个打仗不过耗费千余人的时代里,她却可以领几万的兵将上阵杀敌,就证明商王当时已经把举国兵力相交。一个女人,可以握住举国的兵力,举国的命脉,这是何等至高无上的位置?”
“而且,她不仅仅有自己的封地军队,更有功绩,她一个女人带兵打仗,征服了周围的一众国家,足足二十个国家皆拜在她脚下。”
“就算有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