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错开半身给江若弗引路,疏疏落落的窗格影子落在江若弗身上。
长廊上面对湖面的一边尽由纱窗相对,窗格上是木雕的各色花卉,皆是木色,不蔓不枝。
十里锦丝步障,日转影重重。
傍晚的斜阳自窗格中照射进来,强烈的金色渡过纱窗,使得那光点极亮,亮得看不见周遭窗格轮廓。
鸣笙引江若弗到了一个拐角走前几步便停下,恭敬道,
“还请小姐稍等片刻,马上有人取小姐赢下的物事来。”
江若弗点头。
鸣笙恭敬退下。
江若弗背靠着窗子,温孤齐自转角而出,落满一身斜阳。
江若弗诧异道,
“世子?”
“方才的鸣笙是世子的人?”
温孤齐没否认也没肯定,垂眸看向手中檀木盒子,将盒子打开,里面正是温孤齐那枚扳指。温孤齐抬眸看她,
“你落下了这个。”
斜阳散落半条长廊有余,边上放着的银瓶瓶口一圈上正对着窗子的那一点被照射得极亮,像是银针针尖上那一点闪耀的光。
犀角扳指在强烈的斜阳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那光芒跃入江若弗眸中,她踟蹰道,
“但那是世子你赢的,这本该还属于你才对。”
温孤齐没说话,从盒子里面取出了那枚扳指,语气自然而平淡,
“伸手。”
江若弗怔怔地伸出了手。
斜阳下,窗纱的每根丝线都被照得透白,细细密密地穿梭移动着那红日影子。
半楼红影明窗,远处暮山无数,远远看去,皆化作连绵不断的起伏青影。
两个人影在明亮的纱窗后立着,影上可见女子发髻堆乌云,步摇轻颤,男子高大,微微低头看向女子。
而长廊之中深木铺地,兽形香炉被放在细长的高桌上,凤髓香轻缓,淡雾沉绵,在沉静的长廊之中,那烟雾纯白缭绕,能看得清每一缕烟雾的走势,舒卷成浪。
温孤齐弯下腰倾向江若弗的方向,玉白的指间捻着那枚犀角扳指,他一只手握住了江若弗的手,另一只手缓缓将犀角扳指套进她的大拇指。
江若弗的手被握住,她心跳一停。
那扳指温度并不冰凉,带着他的余温推了进来。
而他指尖的温热亦是毫无防备地穿梭入她手心。
心跳快得她不敢抬眸看他。
她的呼吸都被放慢,看着温孤齐握着她的手,一点点把那扳指推进她拇指中。
余光中,能见他神态认真,不知是晚霞太浓烈还是她的神思颠倒,她似乎有了一瞬间的错觉。
仿佛他们之间是极亲密的关系一般。
此刻湖廊外的晚霞都被风卷得心动,欢天喜地地涌进湖水里,将那碧色的湖水都搅得满面通红,羞赫不敢起浪,屏息凝神,放缓了呼吸不敢惊起一丝波澜,被那晚霞的温柔卷得天翻地覆,目眩神迷,不知何处是人间。
晚霞蛊惑人心。
她眼前的男子亦然。
不可抑制的怦然心动在长廊中带着江若弗的心跳声欢呼雀跃。
江若弗看着温孤齐慢慢起身,她紧张地看着温孤齐。
温孤齐直视着她的眸子,用依旧平静但却在江若弗心中能掀起风暴的语气道,
“戴好了。”
江若弗忙转过视线不敢与温孤齐对视,
“哦哦…”
温孤齐平静道,
“这次你回学堂去,可能会有一些变化。不必担忧,对你而言该是好事。”
江若弗点头。
每次世子换过来,确实总有些变化等她去适应,这是正常的。
江若弗垂眸看着那一枚扳指,
“世子今日在花朝宴上用我的身份替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