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大宗女,所以将来有足够的机会在高门里选择夫婿,包括顾云旗,也在待选之列。
江舒云看着那手上拿着的月遂玉牌,泪水落下滴在玉牌上,晕开了些墨迹。
她这个大宗嫡长女当得有什么意思?
根本就没有在意她江舒云这个人,所有人都只要求她做那个高高在上两袖清风的嫡小姐,决不能观高门红尘一眼。
江舒云泪水涟涟。
她当初真心与若弗结交,可她如今甚至为了有机会碰到顾公子而暗施见不得光的伎俩。
玉牌上的月遂花慢慢一点点晕开来,半朵已经湮灭在泪水之中,
她甚至妄想要偷走若弗的东西。
到头来,她害若弗和温公子没有选中对方,自己也未能满足一刻半刻的妄想。
她对不起若弗,却懦弱卑怯得不敢说一句话。
甚至于根本不敢提起。
而如今她的兄长话里话外说若弗德行有误,她却无法扭转兄长看法,以至于对着兄长,她也无法一直为若弗据理力争。
什么所谓江家大小姐,不过是一个虚妄的名,如果不是有最近这几天的变化,只怕她也无法发现原来自己还有这么黑暗的一面。
侍女还跪在地上,而江舒云没有再管,握着玉牌压住哽咽地走回去。
在她抬步的一瞬间,身后的侍女又麻利地爬起来跟上江舒云的脚步,真如枷锁一般如影随心,锁得人无法透气。
江桑坐在亭中,慢慢将书卷放下。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舒云如今年岁尚小不能识人,但无论如何,江氏嫡长女的名声一点污点都不能有。
内史七女噩闻缠身,出身卑贱,是最不适合当舒云手帕交的人。
夜风起,被他随手放在桌上的书书页翻飞,页页皆是花神像。
二十四花神无一遗漏且姿态各异。
江桑揉了揉太阳穴,
那个梦越来越奇怪了。
却让他忍不住地想。
梦里的花神眉眼如画,但每当他一醒来,花神的形象又变得极模糊,像流沙一样抓不住。
上次在花神祠得来了桃木牌,他竟然也不知道要写什么。
那位师父说是他的良缘,但他却不能懂其中意思。
亦或是他不懂他该在那木牌上写人还是神。
所有的花神画像都被他看过了一遍,却没有一个人像他梦中所见。
他想知晓他的梦到底在暗示什么。
要躲过这一劫,究竟如何才能够躲?
花神画像在书页上交叠,江桑对着月光只觉得心空空荡荡的。
那一夜梦到花神,花神也在这一轮月色和满地花卉中看他。
江舒云魂不守舍地坐在马车上,直到侍女在车外连连唤了三四声,江舒云才回过神来。
侍女忙扶着江舒云下了马车。
江舒云行于庭中,江桑正好在庭中渡步。
江舒云轻唤道,
“哥哥。”
江桑拿书卷的手微微一松,他凝滞在书上的视线缓缓上移。
江舒云道,
“哥哥是在等我吗?”
江桑将书卷微微往身后藏了藏,面不改色道,
“嗯。”
江舒云勉强地笑了一笑,
“那哥哥等到了,快回去休息吧,我也要回去洗漱休息了。”
江舒云的侍女却与江桑低声说了几句话。
江桑侧耳听着,面色阴沉道,
“你又与内史七女混在一起?”
“不是说过了让你少与之接触吗?”
夜风微凉,江舒云握紧手中的玉牌,垂着眸道,
“哥哥,若弗她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女子。”
江舒云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