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着匕首的抽屉。
少年深墨的眸子隐曜如黑宝石,深不见底。
宋淮回到端王府,看见那个之前给他出主意娶江抱荷的妾室,说不出的烦躁。
偏偏那妾室如往日一般温顺地迎了上来,笑意盈盈道,
“世子爷回来了。”
“看妾身今日为您准备了什么?”
她双手端着一个花瓣形状的盘子,里面是几块雕琢用心的糕点,特地做成了芙蕖的形状。
奈何宋淮此刻看见芙蕖就想到那个一向被誉为清莲出世化人的陈王世子温孤齐,心烦地一把将那盘糕点打翻在地,
“吃个屁,是宴会上没有席面还是这端王府缺你这么一个厨子!”
糕点咕噜噜地滚落在地,妾室眸中点泪,
“世子爷莫非是厌了唤琴?”
“上次世子爷在百聚楼尝过百聚楼的芙蕖糕,还特地打赏了那做芙蕖糕的厨子,气身自那之后就记下了前几日特地寻了那个做芙蕖糕的厨子来教,好不容易学会了做这糕点,只是没有想到,世子爷已经厌了唤琴,连同唤琴做的芙蕖糕也不愿意吃了,但唤琴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唤琴只是想让世子爷开心些而已。”
唤琴眸中带泪,下睫毛被打湿,楚楚可怜地沾在眼下。
宋淮气仍旧未消,可看见自己一向宠爱的妾室梨花带雨,他的气已消了七分。
唤琴见宋淮没有回答,沉默哭着亲手去捡起那糕点放回盘子里,再把那碟子芙蕖糕交给下人。
“既然世子爷已经不愿意见到妾身,妾身也不能在这儿碍眼,搅扰世子爷了,妾身告退。”
唤琴楚楚可怜地站起身来,却被宋淮一把拉住,唤琴摔进宋淮怀中。
唤琴含着泪光,不敢相信道,
“世子爷没生妾身的气?”
宋淮的面色仍旧好不到哪里去,但也没有阴沉着,而是道,
“这不关你的事。”
“实在是今日陈王世子欺人太甚,我气急了,才对你发怒。”
唤琴追问道,
“陈王世子?”
“爷今天和陈王世子起了冲突?”
宋淮点头,愤愤道,
“温孤齐与我都是世子,甚至于他是外姓世子,我才是大昭的正统世子,太后对他一向是亲昵,可是对我也不少赏识,这一代的王孙之中有哪一个是太后在生辰宴上,连送了三次赏赐,连下三道懿旨的?温孤齐都没有此殊荣吧。”
“可是他却在我面前对我指手画脚的,我做什么他都要来掺和,在宴会上,不过是与江家那一女儿多说了几句话。他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下我的面子,用父亲来威胁我。”
“还提到父亲被禁足的事情。”
唤琴眸子微眯,追问道,
“江家的女儿?”
宋淮不觉唤琴异常,从善如流地继续道,
“说起这个,爷更是来气。”
“之前你怎么不告诉爷,江家最漂亮的不是嫡女?”
“现如今江家那个姑娘在花朝宴上也用背德这种话来压着爷,说爷已经对江抱荷下聘,再对她有任何企图就是薄情寡义的小人,还拿戏文来讽刺爷不懂规矩。”
其实关于这件事情,她早就已经有准备,她日日练射箭,并不是为了大出风头,也不仅仅是为了在这场宴会上面有机会结交旁人,而是她清楚,这一场宴会上的压胜之物必定价值千金。
她如今身上穿戴的这些东西,有朝一日她脱离了江家,都会被夺走。
可是靠着她自己的本事拿回来的东西,别人是夺不走的。
她若是脱离江家,她和姨娘和哥哥都必须要有所倚仗,而在这世上生存,绝不能少了银钱傍身。
她得了这些东西,便可以从现在开始打算要如何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