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雯把扇子一合,
“你那个堂兄是不是真相思枕我不知道,但是那个渌尘着实是个沽名钓誉之徒,而且瞧你堂兄那个样子,我没怎么诊脉,就看一眼,猜着不过就是春夜里寒凉,卡了一口冷气没提上来,痰在嗓子里卡着呢,只不过你堂兄的症状有些奇怪,那些个庸医看不出来什么,我方才让人把他倒过来一拍,果真吐出了一摊污血,现如今已经没事了,休息几日就会好。”
江若弗感激道,
“多谢先生救命。”
齐雯就不懂了,
“他们明明这般加害于你,你却还愿意帮他们,现如今这副样子也不像是装模作样,像是真替他们开心,不是,丫头你到底求什么呀?”
江若弗笑着,仰着脸道,
“但求问心无愧罢了。“
舒云若是失去唯一的哥哥,一定会悲痛欲绝。
而自此之后,她和舒云之间就永远有一道隔阂,那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贫贱之时的朋友,她真的不想轻易放弃。
“只是既然治好了堂兄,为何又请我前来?”
齐雯用扇子拍拍她的肩膀,
“这就是陈王世子欠老夫的另一个人情了,不需要对你多说,你等会儿就会懂了。”
齐雯大步走出江府,而门口的人对他恭恭敬敬。
江若弗跟着到了祠堂,看见族长和江伯启,还有满祠堂的江氏长老,联系起齐雯说的话,她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
世子…这是世子嘱托的?
江焱面色沉重地向在座诸位说明来龙去脉。
而后便长跪于牌位前,奉香祭拜。
江若弗迷迷糊糊地就跟着祭祀完了先祖,在族谱上被江焱亲手写下名字。
只是写的不是江若弗,而是江月遂。
而她原本在内史处的名字却依旧保留着。
想必是大宗如今不得不认她为女儿,但是却不想要真的将她当做自己女儿,所以还在内史府那里留了一个名字。
将来她嫁人,也要从内史府嫁吧。
表面看起来,江月遂江若弗不是同一个人,是两家的不同女儿,实际上,却是同一个人。
江伯启的嘴都合不拢,要不是如今整个祠堂里的人都面色沉重,他真的几乎要笑出声来了。
这个女儿果真是让他风光一回。
他想尽办法都没能让大宗认可他,如今大宗却不得不和他同列为父,甚至于同时抚养一个女儿。
往后借着江若弗,大宗和内史府之间必定还会有许多的来往。
而江若弗如今又被陈王世子捧在手心里,这简直就是他要平步青云的征兆啊。
祭祀和记名还没做完多久,整个江氏大宗府邸就热闹起来,下人笑着,跑着跪在祠堂外大喊,
“公子醒了!公子醒了!”
月氏闻言,拔腿就跑,跟着去了江桑院子里。
江焱则是面色复杂地看着江若弗,
“月遂,去看看你哥哥吧。”
江伯启笑着附和道,
“就是,若弗,快去。”
江若弗向祠堂里的长辈行礼告退,跟着去了江桑的院子。
这一次,江桑院子里的人见她再也没有惊恐或不屑了,都把她当成了救苦救难的活神仙,
“多谢二小姐!多谢二小姐!”
”是二小姐救了大公子啊!”
满院子的下人都冲着江若弗不停的磕头跪拜,各个眼含热泪,
“二小姐,往后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奴才绝对不违逆您的意思,奴才要给您当牛做马,报答您这份恩德!”
“二小姐大慈大悲啊!又没有您在的话,大公子怎么能救回来!”
“多谢二小姐!谢二小姐天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