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立刻道,
“阁下想要做什么。”
宋纳寂的笑温文尔雅,
“有意思,你居然不大喊大叫?”
江若弗极力令自己冷静下来,
“恐怕这府邸之外的人并不能听见我的呼喊,且此处里里外外也都是阁下的人,我呼救,只能招来更多人把守,阁下也不必卖关子,不如坦率将话说清楚,我虽女流,却也不是扭扭捏捏之辈。”
宋纳寂依旧在笑,笑起来颇是敦厚温和,
“真是个聪明人,和她倒是不一样。”
江若弗敏锐地反问道,
“谁?”
宋纳寂看着她,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询问道,
“不知你会不会弹琴?”
江若弗立刻道,
“我会。”
若要弹琴,必定要松绑。
却不想那宋纳寂竟然让人把她送到了一处小楼之上,让她坐在窗边,才让人给她松绑,可是周围却围着满满一屋子的护卫,她就算解开了绳子,也逃不出去。
宋纳寂吩咐道,
“可以让她开始了。”
江若弗大脑飞快地运转着,她如今在一处不怎么高的小楼之上,风往南边吹,因为长安南边没有林子,所以风一向肆无忌惮吹来,所以…她在长安的北边。
而那人被称作王爷,现在住在长安里的未出封地的王爷有二十多位,住在城北的有五位,分别是端王,南安郡王,陈王,吴王,东平郡王。
这里显然不可能是陈王府。
那么便是端王、南安郡王、吴王、东平郡王里的其中一位。
他在花神游街的时候能够出门,便不是禁足的端王。
他并不刻意隐瞒王爷身份,就证明他不害怕江家反击,那么便不是式微的南安郡王。
而吴王年迈,虽上朝堂,但是却常年缠绵病榻,显然不可能是吴王了。
那么…是否便是东平郡王?
江若弗被身后护卫重新提醒了一遍,
“快些开始。”
江若弗忙应道,
“好。”
她抬手拨琴弦,脑子里却迅速思考着。
东平郡王府虽然和陈王府一样在城北,却几乎隔了十条街,她想要让世子发现她,只怕是难上加难。
宋纳寂忽然叫停了,江若弗被提醒停下弹琴。
宋纳寂只是摇头,
“不像,只得其貌,却未得其神。”
侍从道,
“您的意思是?”
宋纳寂看向江若弗,
“给她画上洛神妆。”
侍从忙找婆子来江若弗上妆。
江若弗不知道现如今自己是个什么样子,可是她分明感受到了额间那朵花钿的形状。
花神游街那夜,昏黄的烛火下,那位胖大娘为她描绘花钿的场景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江若弗在心里,顺着记忆,去感受婆子落笔时的顺序和步骤。
几乎与她记忆里不差分毫。
是水仙花钿?
这是,这是洛神妆?
江若弗往楼下看,不知道何时,楼下已经站满了人,都在仰着头看她,有男有女,年岁从老到少都有,衣着打扮和她外面的百姓没有两样,只是衣着更讲究的人更多。
而宋纳寂就在其中,抬头仰望着她。
江若弗总觉得这一幕有问题。
像是刻意要构造一个场景,这些人,还有小楼,高窗,琴,洛神妆。
是什么场景?
什么场景里有这些?
若东平郡王要凌辱于她,决计不会做这么多事情。
现在分明就是要重现什么场景一般!
江若弗忽然灵光一闪,似醍醐灌顶一般。
她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