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却先一步帮我达成所愿,替我先下手做了我不敢做的事情。”
江若弗心间苦涩,垂下眸子,
“其实,倘若没有他替我走第一步,给我做了示范,告诉我,我的命数可以有那样的变化,我真的未必敢自己去走这第一步。”
“所以你不必担心顾虑,我帮你走一步,却也只帮你走一步,接下来的路都需要你自己走。”
顾曳灵抬头看她,眼睛里的泪光闪烁,像是受伤的小鹿一般,
“多谢。”
不知为何,江若弗好像被戳中了心底最脆弱的地方。
从前她在世子面前,会否也是这个模样。
不争气,软弱无能。
遇见事情先想着忍让,而丝毫不考虑对方会变本加厉,也不考虑自己的尊严。
所以,世子最是厌恶这样的人。
江若弗闭上眼,长出一口气,提步走出书肆的时候,顺带看了一眼外面的更漏,
“小姐,居然才过了半刻钟。”
江若弗淡淡道,
“想必是不会迟到了。”
鸣笙将伞递给江若弗,
“现在日头毒的很,小姐可以遮遮阳。”
江若弗接过,而鸣笙将江若弗刚刚买的书塞进书箱里。
水墨伞一展而开,洁白如雪的玉指握住伞柄。
明阳高照,肆意横行于人间。
烟青黛黑的伞面如同沾满墨的笔尖点在笔洗之中一般,墨色毫无规律地浸染流淌,深浅不一。
仿佛绽开的一朵墨色花卉。
而江若弗玉白仙骨,墨发如瀑,只是看见她的人,都觉得在夏日里如翦翦轻风阵阵寒,叫人心旷神怡。
冰骨清寒瘦一枝,犹如水仙高洁,如玉兰雅致,窈窕立于伞下。
正有人捧着一副画卷走出书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