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娘娘还当庭命宫人掌我的嘴,这都是因为你!我才受了如此奇耻大辱!”
“我就说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的让出这衣裳,原来是早有预谋!”
顾曳灵的声音缓缓,她鼓起勇气,直直看着顾婵鸢,
“我那并不是早有预谋,是真真被你夺去了。”
“皇后娘娘当初将这套礼服,赐予我游街,便是师出有名,我不怕责怪,但纵使皇后娘娘不说,我也会将这套礼服归还宫中,不敢擅专自留。”
“你当初从我手中拿走这套礼服,还耀武扬威,自觉拿走了这本属于我的东西,便是将我踩在脚下,当初就该想到有这一日,要受到反噬。”
“我本可以不计较,但你仗势欺人,毫无收敛,我这才将此事禀明,但倘若你事事做得滴水不漏,哪来的错处让我拿捏?”
“如今你受太后娘娘责罚,都是因为你有错在先,倘若你在皇后娘娘将那套礼服转赐给你的时候,你便委婉拒绝,哪里有今日这样的祸事?”
“要知太后娘娘坐大位,我大昭的后服,可抵别国份量百倍。”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顾婵鸢不顾体面地大喊,
“顾曳灵!”
顾曳灵回头,冷声道,
“你可知我手中如今有你多少把柄?”
顾婵鸢的声音一瞬间死死卡在喉咙里。
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顾曳灵定定地看着她,眼睛里面消却了当初的畏缩与懦弱,
“我才是顾家嫡长女,是你的长姐,顾家最光耀的女儿。”
“倘若你安分守己,你我自然相安无事,但若是你再挑事端,踩在我头上,就休怪我千倍百倍报还了。”
顾曳灵一字一句说完,顾婵鸢早已后怕得满身冷汗,倘若旁边的婆子不扶着,她恐怕要摔在大街上了。
七皇子宋钦转着手里的玉扇,悠哉悠哉地看着,忽然噙了笑,
“真有意思。”
他看着顾曳灵进顾府的身影,直直地挺着腰板,生怕旁人不晓得她是顾家的主子。
只是看见她这副强势样子,不由自主想起当初在宫里,偶然一见时,顾曳灵在雨里哭着自暴自弃的样子,宋钦倒觉得颇有些好笑。
顾曳灵闭上门,靠在门上,眼泪几乎都要出来了。
她终于做到了。
往后,不必再受顾婵鸢欺辱,也不必忍气吞声,做小伏低了。
——
顾曳灵的激动溢于言表,江若弗握住她的手,
“这就很好,你看,你是能做到的。”
她的声音有些飘忽,
“忍气吞声,绝不是长久之计。”
顾曳灵红着眼睛,
“倘若不是你告诉我还有这条路可走,只怕要制衡顾婵鸢,是一条难路。”
江若弗笑着,
“这都要多谢你自己,就算是知道这个,也终究是靠你自己走出来的。我不过是点醒你。”
顾曳灵擦了眼泪,
“是,是。”
“往后我一定记得你的话,忍气吞声绝非长久之计。”
江若弗的眼神深了深,垂下眸,
“当是如此。”
顾曳灵擦干眼泪,破涕为笑道,
“听闻你和丞相公子定亲了,还没来得及祝贺你。”
“不知打算何时做宴,将此事告诸众人?”
江若弗收回自己的手,握起茶杯,笑了笑,
“不急,家中新丧,不便做宴,连带着原先要办的家宴都取消了,这订婚宴恐要拖些时候。”
楼下有卖鲜花饼的货郎,顾曳灵招槐柳去买了些。
槐柳跑着送上来,顾曳灵道,
“这个时节的鲜花饼最好了,芙蕖都是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