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场大火,火源离她极近,她觉得浑身被烘烤得失去力气,灵魂好像脱离了身体。
她静静躺在地上,那是大理石段锲而成,原本石质冰凉,可是她麻木得什么都感觉不到。
手不断在流血,可是有什么东西,似乎逆着那股血流方向向上蠕动,东西粗糙软涩,她的皮肤根本容不下这样进驻,手上的强痛几乎剥夺了她身上所有的感觉,她强忍,只有不断强忍着,只有不断从嘴中轻呵出无声的声音,企望有人能听到。
那个老匹夫,肥胖臃肿,平日里一副忠心耿耿,低眉顺眼的样子,但实际上,他利用了所有天时地利人和叛乱,她在地牢里连受三天三夜的折磨,就在外人找了她三天三夜之后,第三天那人派暗卫将她拖回了她的寝宫,放火,企图磨灭所有真相的痕迹。
直至她在烽火通明之中,看到一身玄色。
画面跳转,是重生前的现代设施。
她在医院,母亲已经在抑郁之中形如枯骨。
不知道该如何挽回,不知道该如何拯救,她只知道母亲现在所说的,她一句都不含糊的记住。
“记住,天下没有不偷腥的猫,没有一辈子衷心的男人。”
“宁受轮回之苦,不受情爱煎熬。”
母亲在高楼之中一跃而下,夏薇适时抓住了她,而她满脸的绝望,在苍凉之中她推开了她的手。
是那个男人!被称作父亲的他从未尽过丈夫乃至父亲的本分,她生活中的种种都是那个男人的恶果,报应全到母女两个身上!
鲜血汩汩,流了满地,夏薇心彻底碎了,她眼中赤红,却无泪可流,紧握双拳,双腿颤抖得厉害,站在医院的最高层上,她如遗世独立,苍白的脸上,是与全世界为敌的决绝,“我夏薇对天发誓,生生世世不入婚姻之苦!”
后来,她跳入轮回,才知轮回之苦。
她从懂事开始,便不知眼泪为何。
画面再一次跳转,还是古代,肖长野长眸冷睨,仅是有了动怒的趋势,她的身体就好似无意识地抖擞了一下。
脖子扭到的那日,肖长野一声轻嗤,说她的表现令他失望,她想也没想伸手去拦,结果扭到脖子,她痛得直飚眼泪。
出发聊城前一天,他为了不让她顺利上路,同她彻夜缱绻,她及时赶到却被他冷脸相待,她莫大委屈。
思闲阁着火,他为她走火入魔,她短暂性失聪那时,听到肖孺航说他死了,她如雷劈,心碎欲裂。
她因为玄冥出事,拼死拼活去找寻信号弹,只因玄冥是他的,他恢复过来,可是玄冥颠覆,她心中酸涩,在他怀中大恸。
可这一切的一切,最初的想法——
她只是嫁他,只是扮演无意夫妻。
几时,她将这个男人的一喜一怒都深刻记在心头,几时,肖长野对她有这么强烈的影响力。
她觉得她这个脸打得火辣辣的痛。
可她忘不了,那些男人加之给她的痛!
她猛然睁开大眼,这一梦将前尘往事无缝接连,她宁可沉睡下去,不愿醒来,不愿面对如今的自己。
“醒了?”肖长野已经在她身侧,取过毛巾慢慢擦拭她的脸颊。
他噙着淡淡的笑,虽周身的气息是一副远观不可亵玩的,可是终究冰山消融,春意盎然,一身白衣,显得那么明亮洁净,英气焕发。
她心陡然沉重地跳动了两下,她捂住胸口,连忙推了他一下,退到了床尾后,满眼冷光里装载着浓浓防备之味。
肖长野见状怔了一怔,眉头几不可闻的轻蹙了一下,伸手抱了一抱她,低低询问:“害怕?几日来受苦了。”
夏薇脑袋里的警铃霎时间滴嘟滴嘟大作。
温柔攻势,越温柔,越可怕,男人是狼,蓄势忍耐,蹲守待发,她稍微一不注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