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景虽美,但这天气确实是冷,木屋之中虽有暖炉,却到底还是比不上宫里的温度。
因此在看完雪,喝完桃花酒,吃完烧鸡之后,夏薇和小皇帝便直接打道回府,回到宫门口时已然是接近黄昏。
“皇姐。”
正当夏薇要回惜鸾殿之时,小皇帝却是叫住了她。她转过身,看向了夏麟:“嗯?”
夏麟笑了笑,让贴身太监将另外三壶桃花酒给拿了过来,随即递给了夏薇:“皇姐,这剩余的三壶桃花酒你带着回去,等朕酿了新酒,再给你送来。”
这桃花酒酒味香醇,即便是放在酒壶之中,也能闻到那醉人的香味儿。
夏薇当真是喜欢这酒,当下自然是挑花笑满面,喜上眉梢:“那便多谢麟儿咯!”她晃了晃酒壶,嬉笑了一声。
“皇姐喜欢便好。”夏麟微微一笑,“日头快落下,皇姐快快回去休息,可莫要再染上风寒!”他竟是催促着夏薇赶快回去。
夏薇瞪了一眼夏麟,一边回惜鸾殿一边嗔怪了起来:“真是,都说了本公主又不是孩童,怎么如老嬷嬷一般如此碎碎念……”
夏麟只是看着她离开,笑而不语。
……
皆说塞外风光好,却不知塞外的风气也是极大。
茫茫白雪之间,遥遥望去,却见坐落着一座破败的茅草屋,屋子不大,十分的简陋,屋子前还围了一圈栏杆,放着一捧草垛。
“又下雪了。”一道袖长清秀的身影站在茅草屋屋檐之下,他眺望着茫茫白雪,有些幽幽的开口,“今年的百姓,又会冻死多少?”
没有人回复他。
朝着茅屋之内眺望,却只能望见里头一张破草床上躺着一人,那人紧紧的闭着双眼,面色惨白无色,双腿被缠绑着,却还是抑制不住的渗出血珠,看上去极为的吓人。
“三哥……”门前的少年转过身看向草床上之人,他的眼眶不由得有些泛红,但却坚强着没有落泪。
他端起一只破碗,从火上水壶之中倒出了些许雪水,紧接着便坐到了草床边上,小心的给床上之人喂着水。
虽然有些艰难,但好在床上之人虽然意识全无、昏迷不醒,但却依旧有着浓浓的求生欲,将水放在他的唇边,他便下意识的喝了起来,倒也不算太费功夫。
喂完了水,少年又给他擦拭了一下脸颊和双手,这才起身给自己倒了一碗水。
温水下肚,一股暖流流淌全身,只觉得浑身都有了力气,整个人也终于是有了些生气。
这二人,自然就是拓跋烈和拓跋铮二兄弟是也。他们终于逃出了显山,而付出的代价便是拓跋铮的双腿。
“三哥,对不起。”拓跋烈坐在门前,他看了一眼毫无知觉的拓跋铮,将自己怀里放着的两枚铁符给拿了出来。
“烈儿,你听我说。”那日拓跋铮紧紧的抓着双眼通红的拓跋烈,将自己怀中的铁符给拿了出来,“此乃你我二人部下号令的铁符,你一直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因此你的也一直是我保管。”
“三哥……”拓跋烈的脸上脏兮兮的,眼泪水一落下,一张脸瞬间成了花猫。
拓跋铮的心里自然也是不好过,可他知晓此刻的自己便是两个人的顶梁柱,他不能哭,也绝对不能示弱!
“烈儿,别哭,大男子汉有泪不轻弹!”拓跋铮将两枚铁符塞进了拓跋烈的衣襟之内,“这次若是侥幸能够离开显山,你一定要拿着这两枚铁符,聚集部下,将拓跋钰推翻!”
他的话里话外便都是拓跋烈,却是没有他自己。
拓跋烈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三哥、三哥那你呢?”他紧紧的抓着拓跋铮,只害怕自己一松手,他的三哥便会消失,“你别做傻事!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若是连拓跋铮都出了事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