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位侯爷面前毫无胜算,倒不如见机行事来的稳妥。
没想到血衣侯话锋一转,道:“站起来吧,你身为太医令,倒是不需对本侯施跪拜礼……”血衣侯单手摩挲这棱角分明的下巴,继续道:“不过再过些时日,行这跪拜礼便恰好了。”
赵幽明心思一转,福至心灵,先是道了一句:“先皇驾崩,国不可一日无君,侯爷身为皇室正统,胸中亦有治国韬略,理应由侯爷摄政监国。”说罢这才站起身来,却微低着头,不敢去看主位上的血衣侯。
鬼医不善言辞是认识他的人对他的一直看法,今次赵幽明在紧张之下福至心灵,说出这一番话来。血衣侯略感惊讶的同时又大为受用,只道是这老实人说老实话,自己当那摄政王确实是那众望所归。
血衣侯言语温和了稍许,道:“青木州有叛军作乱,本侯不日便要前去平乱,临行前却又心思难了……”赵幽明问道:“下官可否为侯爷分忧?”
血衣侯伸出手指,指了指赵幽明,道:“此事真还非你莫属,本侯此去,不知何时可归,那五行神功迟迟没有着落,本侯实难心安。”
赵幽明一听,不是来找自己兴师问罪的,心中一颗石头落了地,恭声道:“下官药术不精,实在是没能想出‘前尘旧梦’的改良之法。”
血衣侯道:“是想不出来,还是不愿用那陆姓小子试药?据说他陆家曾对你有恩,鬼医,我希望你不要做什么傻事。”
赵幽明一颗刚放下的心儿又提了起来,这回汗水瞬时间便湿透了他的背心,赵幽明连忙单膝跪地,道:“望侯爷明鉴啊,下官对朝廷、对侯爷可是忠心耿耿……”
“好,那今日便当着本侯的面拿那陆姓小子试毒,他不是叶胜青,死了也就死了。”
赵幽明额角有冷汗流下,这变故让他措手不及,却又无能为力,只得道:“下官遵命……”
血衣侯又道:“本侯没有责问你的意思,只是提醒一下鬼医你莫要犯糊涂,我知道诡蛇不在,你改良起他的毒药来十分吃力,没事,本侯不着急,只要你莫在本侯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突然开了窍,把药试好了就行。”
赵幽明道:“下官忠心日月可鉴,侯爷大可放心。”
……
赵幽明借着去药房准备着东西的空挡,将一件玉佩交于管家老赵,主仆二人各自心领神会,皆不做声,擦肩而过罢了。
玉佩缕空雕刻着一株大树,枝叶繁茂,栩栩如生,此乃青天盟之信物。玉佩现即意味着救人时机已到。
无相天狐一拳打在牢门上,罕见的显露出怒容,沉声道:“你已经是半截身子进棺材的人了,就真要将五行神功也带进棺材?等你死了真有脸去见老头子?!”
叶胜青脚朝牢门,平躺在地,微抬起头看着门外师弟,从小到大他只要一见着袁开森发脾气,自己就心情大好,叶胜青此时咧嘴道:“不劳你费心,我来时便已有所托付,另外,这功法就算失传,也比交给你好。”
袁开森怒极反笑:“怪我怪我,想着跟师兄你空手套白狼,这样,你我师兄弟立下誓言,你将《风之痕》教给我,我救你出去。你知道的,就算是千军万马,你师弟我亦有机会携一人逃出生天。”
叶胜青重新躺平,不再看那无相天狐,淡淡道:“活够了,想死死看。”无相天狐破口大骂,掏出钥匙打开牢门,进去一把抓住叶胜青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陆离愈发佩服叶前辈了,生死看淡,真豪杰矣。陆离此时有力一搏,自不会眼睁睁看自己敬重的前辈受辱,坐视不理。他长身而起,喝道:“贼人休得无礼!”
陆离功力急转,丹田气海中内气似蛟,悉数化为剑元,奔腾汇聚至心口窍穴。
剑元至、杀意现、心剑起!
无相天狐感受到那份锐利无匹的剑意,松开叶胜青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