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又怎么都使不上劲来。
“团长!”
十几名亲卫焦急的扑来,把托尔泰克掩护在身下。
“黑狼团长!”
前营的望楼上,梅斯帕看见黑狼倒下,瞬间面色大变。如果殿下的爱将折在这里,那他的下场想到这,梅斯帕立刻取出螺号,用力在嘴边吹响。
“呜呜呜!全军撤退!”
“呜呜呜!全军撤退!”
刺耳的螺号在山谷中回荡,沸腾的战场突然在刹那停顿。先锋武士们不可思议的回身望来,只看到团长消失的身影,和梅斯帕将军撤退的令旗。
“不许继续!”
黑狼咬着牙,忍着疼痛呼喊,话语却模糊不清。亲卫们顿了顿,还是护着团长,拔出指挥官的旗帜,一齐往前营退去。
“咻咻咻!”
神庙弩手射出最后的弩矢,奋力压制城头,掩护先锋营退下斜坡。斜坡上满是尸体与鲜血,一路延伸到弩手们身前。滴答,叮咚粘稠的红色在谷道中悄然汇聚,形成没过脚背的小泊。
片刻后,两军脱离接触,渐行渐远。残酷的战斗终于完全停止,所有人都精疲力竭。晚风吹来,残破的红蛙旗帜在寨墙上飘扬。营寨中躺满了尸体,还有一动不动,宛如尸体的守军。
天空中,紫色的残阳播撒出最后的鲜艳与温暖,再缓缓地沉入山脊。山峦的阴影如浓墨般扩散,把整个谷地都逐渐淹没。在紫光与黑暗的交汇中,大群的美洲鷲扑腾而下。它们发出凄厉的呱鸣,用锐利的鸟喙,从温暖的残躯中,撕下死亡的柔软。这是等待多时的美餐。
残阳落尽,黑暗就淹没了两处营地。营地如受伤的猛兽,正伏在夜的阴影里,沉默的舔舐着伤口。片刻后,点点的篝火在营地中燃起。点点火光,遥遥相对,正如猛兽微阖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