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道,“落后的生产线,产能低的工人必须淘汰,不是重组就能救得了的,已经很好的,才1500人,你爸当初说裁5000也不心疼。”
蒋一帆沉默了一下,才道“这个意见具体是哪个董事提?”
“是宝天的那两个董事……其实也可以说是金权。”
“它们是不是名单都列好了?”蒋一帆一手开着车,一手手指背轻轻擦了擦嘴唇。
“就是你爸原来的那个名单,它们把年轻人留下来了,说这次就给个机会,老的还是要裁掉。”
虽然蒋一帆看不到母亲的脸,但他能想象母亲此时说话小心翼翼的样子。
“帆仔啊,我知道你做这么大牺牲,家业都让人了,就是为了保住那些工人,你也确实保住了很多人了,我们也让一步……”
“妈,我在开车,晚点聊可以么?”
“哦哦好,那你小心。”何苇平利落地挂了电话。
雾霾的影响让蒋一帆看不清前方的路标,他面无表情地将车转到一个支路上,靠右停下后打了双闪。
路旁的小卖部老板被这辆刚刚停下的百万豪车突然传来的喇叭声吓了一大跳,他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声震天响的喇叭声,空气的震动吹起了老板摊前茶叶蛋上那层轻轻盖上的保鲜膜。
“咋地啦这是?!”老板站起了身,双手顶着后腰,朝那辆保时捷探出了身子。
他看到一个年轻的白衬衣男人坐在驾驶位上,戴着斯文的眼镜,目光盯着前方某处有些涣散,保时捷周围没有任何车。
老板虽然开不起豪车,但他也知道这种莫名其妙的喇叭声肯定是车里那男人朝方向盘猛捶的结果。
而此时蒋一帆脑子里想的居然是
青阳曾经是一个只有蓝天白云的城市,为什么也会出现雾霾?
为什么这雾霾让自己连路标都看不见……
世界似乎越来越不是原来的样子,原来的世界多简单,除了被曹平生骂,似乎一切都是美好的,不好的公司就不接,时候未到的公司就等,家里的事情也总是有一个顶天立地的父亲挡在自己面前。
蒋一帆心里的蒋首义,如果不是真的山穷水尽,他不会裁人;如果借壳成功了,父亲也不会裁人,至少肯定不会像这样大面积裁人。
因为父亲要的只不过是活下去,他对于资本市场那套向来嗤之以鼻。
蒋一帆至今还记得父亲生前给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这句话是去他妈的估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