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之上的所有物种感受到炙热与心慌。
“你们不要再吵了。”此时一直沉默着的蒋一帆开了口,他站了起来,但并没有要走出文件堆的意思,他只是定定地站在电脑前,目光注视着父亲与母亲。
蒋首义并没有去看儿子,牙关紧咬的他目光死死地勾着何苇平年过中旬的脸,随后直接利落一句“离婚!道不同,不相为谋。”
谁知何苇平听到这句后并没有吃惊,而像是名侦探抓住真凶一般地大快道“终于得着机会了是吧?!你早就又想说了是吧?!我可告诉你……”
“妈!”蒋一帆突然放大音量来了这么一句,声音的穿透力让飘动的窗帘都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见这位青年快步走到蒋首义与何苇平中间,用班主任质问学生的口吻质问道“这个权力已经不属于你们了!以前咱们不是说过,只要我是校第一,只要我考上了京都,你们就一辈子不离婚的么?!你们是不是说过?”
墙上的意大利手工木制挂钟指针指向了晚上十一点三十六分,这间房的所有人,在这一刻,都可以听到那仿佛不曾存在过的时间,随着秒针滴答滴答地在走。
“帆仔……”
“够了!”何苇平刚想说什么,却直接被蒋一帆打了断,“这个家是我的,我命令你们现在立刻马上,回去睡觉!”蒋一帆说着一手指向了门外,布满血丝的眼睛注视着模糊的地面。
当蒋首义与何苇平离开后,蒋一帆将房门快速反锁,而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蒋一帆不明白,当年的旧照片里,他那坐在未经修剪的八十年代草地上的父母,仿佛已经消失了,
那些照片中有父亲含情默默看着母亲的,也有母亲躺在父亲的大腿上幸福笑着的,为什么婚姻可以让用十倍热情来相爱的两人,如今却想着以十倍的热情彼此远离?
这二十多年,母亲陪着父亲走上巅峰,彼此成就。
在学识、认知、价值观等各个层面上,父亲与母亲势均力敌,可谓是拥有最牢固的爱情地基,但他们还是无数次想着分开。
爱,是真的;
不爱了,也是真的。
蒋一帆不傻,但他总是认为,爱情和婚姻本就是两件事,爱情是自由的,而婚姻则是道德和责任,好的婚姻,责任大于自由。
只不过如今父母这段婚姻的责任,落在了他这个儿子身上。
偌大的山野别墅大书房中,如今只有月光下一个孤独的身影,房子太大,将父亲母亲的距离硬生生地拉了开,蒋一帆将头靠在冰亮的门边,望着他好似几年都没有好好凝望过的天花板,一滴热泪顺着他的脖颈留到了衬衣领子中。
此时手机提示声响起,蒋一帆从口袋中掏出来一看,是那只他其实很想念很想念的阿拉斯加。
出乎蒋一帆意料的是,那只阿拉斯加今晚居然没有问他项目上的任何问题,而是发来了一个问题“一帆哥,这个世界上有无缘无故的恨么?”
“怎么突然这么问?”蒋一帆回复道。
于是王暮雪告诉了蒋一帆关于王萌萌那个女律师的事情,大意是那个女律师性情古怪,好似一来就对券商有很强的敌意,之前因为写小事与柴胡起了冲突,而今又因为申报材料的准备问题与王暮雪和柴胡起了很大的冲突。
“一帆哥,这次连我都觉得她有点太过分了,针对申报材料中的政府补贴,不是每一家企业都保留有政府当时出的红头文件的,以往的项目,我们不是只要收集齐银行转账凭证就可以了么?只要有政府的打款,已经是证据十足,什么证据都没有真金白银来的实在,但是王萌萌就是抓着这件事不放。”
“她的具体表现是什么?”蒋一帆问道。
“她说如果没有政府的红头文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