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与丈夫无法和谐沟通,故蒋一帆成为了何苇平唯一可以掏心倾诉的对象,此时的她,说到这里居然在电话中哽咽起来。
“帆仔,墙倒众人推,他们在疯狂抽水,以前跟我们长期合作的几家银行就跟约好了一样,不停上门讨债,你妈我为了维持信誉,这几个月偿还了所有借款,零逾期,但集团资金已经枯竭了……”
“短期债券呢?”蒋一帆问道。
“能卖的流动性货币工具卖了,哪里还有力气留着……帆仔,没有钱,怎么可能升级,怎么可能转型,连工人都养不活……”
听见何苇平已经抽泣起来,蒋一帆心软了,他从石头上坐起来,两手手肘搭在膝盖上,朝母亲连道“妈您别急,一定有办法的,别急我来想办法。”
“你一个月工资就一万多,你能有什么办法,你爸又不肯减产,死磕!还说磕到最后才是大赢家!”何苇平愤愤道。
正当蒋一帆想说些什么时,何苇平好似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哽咽也没了,抽泣也止住了,也不抱怨了,语气中充满了期待道“帆仔,你跟王暮雪在一起了么?”
蒋一帆皱起眉来“妈您干嘛突然问这个?”
“上次过年的时候,你不是说,今年六月她入职么?结果呢?入了么?”
“嗯。”蒋一帆简单一句,起身就往明和大厦走。
“还没在一起?”何苇平不傻,一听儿子态度不积极,就明白肯定还没戏。
“妈,您就别操心我了,先操心操心家里的事情吧。”
“妈这不就在操心家里的事情么?!”
此话一出,聪明的蒋一帆好似明白了什么,道“我不会开这个口的。”
“开个口怎么了?阳鼎科技账面上趴着这么多现金,我上次看好像都好几亿呢,这存银行多可惜……”
“妈!”已经走到街心公园门口的蒋一帆突然止了步,提高了音量道,“谁都可以,就她不行。”
何苇平一听儿子这话,立刻变了脸,“怎么就她不行了?就算没在一起,同事之间拆借拆借怎么了?我们就周转一下,又不是不还……”
“她爸不是您ba同学么?您直接跟您同学借不就好了?”
见儿子情绪有些激动,何苇平也没再说什么,简单询问了下蒋一帆目前的工作状况便放下了电话,看着桌面上一大叠生产预算表,何苇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实际上,新城集团的资金困境,作为资深财务总监的何苇平,早在去年2014年中期就预测出来了,那个时候,王暮雪甚至于没有回国。
何苇平之所以鼓动蒋一帆追求王暮雪,不过是她很羡慕王建国任董事长的阳鼎科技那好得出奇的现金流,不过是她希望可以借助儿子的婚姻,缓解新城集团的压力。
新城集团之于何苇平,不仅是一家公司,更是她跟丈夫蒋首义的婚姻,能够继续维系下去的理由。
如果不是她何苇平掌握着新城集团的财政大权,如果不是她的手上拥有新城集团的部分股权,在董事会和股东会都有一定的话语权,就算蒋一帆拿了世界第一,她何苇平的婚姻,可能也早就瓦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