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跟着的是那几个保镖,包括周婶,每个人脸上都是严肃紧张的神情。
脑子里电光火石般闪过上午在学校的事情。
苏婠婠也明白了,这架势,一看就是保镖通风报信,然后就立刻从医院赶过来的。
居然连衣服鞋子都来不及穿,怕是直接来抓人的。
果然,到了跟前,萧夜白直接拉住了墨唯一的手,直接将她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剧烈的疼痛袭来。
墨唯一“嘶”的一声,原本就苍白的脸蛋顿时血色尽失。
“萧少爷。”容安一个大步过来,语气紧张。
“萧夜白你松手!”苏婠婠拼命往外扯着他的手臂。
可男人的手劲太大,肌肉纠结,她居然完全扯不开……
而且他用的是受伤的那只右手,上面还缠着纱布……
这人肯定是疯了!
“我让你松手没听到吗?”苏婠婠急啊,忍不住喊道,“唯一她刚刚才做完手术,你现在不能碰她!快点松手!”
一句话,让萧夜白原本就冷的脸部轮廓,硬生生的彻底僵硬住。
他松开手,然后将五根手指紧紧的握成拳头。
苏婠婠忙护住墨唯一,“唯一,你没事吧?”
墨唯一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那个男人。
整个走廊上安静到了极致。
苏婠婠看着两人,再度开口,“萧夜白,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唯一她比你更痛苦!要不是你死活不肯答应跟她离婚,她会选择打掉孩子吗?我拜托你先自我反省好不好,别上来就对着唯一发火!”
萧夜白没有说话,目光往下,落在墨唯一依然平坦的腹部。
他的脸上,有着肉眼可见的忍耐和痛苦。
似乎还有一丝的挣扎和怀疑。
好半天,他抬起已然接近血红的眼睛,“你做完手术了。”
他的声音很低。
像是刻意压着嗓子。
声音里还有着很明显的颤抖和沙哑。
苏婠婠根本不敢放松,执意的挡在好友跟前。
她知道,这样的事情,肯定会让萧夜白很生气,但是墨唯一刚做完手术,她不可能让他碰到她!
“说话!”
苏婠婠被这突如其来的嗓音吓的身子一抖。
一直以来萧夜白都是斯文优雅的精英男形象。
就算再生气,也是冷着脸不说话,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般……毫不掩饰的愤怒。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很怕他当场发疯。
墨唯一白齿咬着嘴唇,眼睫动了动。
然后她终于开口说话,“是你逼我的。”
“我逼你。”萧夜白说完,发出低低的一声笑。
像是充满了极致的嘲讽。
他看着眼前表情和说话都很冷漠的女人,重重的一声呼吸后,紧绷又压抑的嗓音再一次问道,“墨唯一,你凭什么把我的孩子拿掉?”
墨唯一的语气依然很冷漠,“拿都拿了,现在问这些有意思吗?”
她脸上的表情很木然。
说这话的时候,没有逃避,没有心虚。
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
就像是一个完全没有感情的木头人。
仿佛拿掉孩子只不过是一件很普通的小事……
萧夜白的嘴角慢慢地勾起。
是。
有意思吗?
他点点头,然后转过身,没有再说一句话,就这么趿拉着拖鞋,一步一步的离开了。
一旁的几个保镖面面相觑。
苏婠婠慢慢皱起眉头。
虽然一直都不太喜欢这个萧夜白,但说实话,看着他这样……甚至是失魂落魄的背影……
她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