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的胃口,最后在其焦躁的神情中再度开口“不过你也不要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老头我虽然对阵法不太了解,但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这阵法进来容易,想要出来除非设阵者将阵法撤除,又或者阵中之人能够找到阵眼强行破阵。”
也就是说,顾云归连同烙锦寒一起,被困在了阵法之中。
难怪刚刚烙锦寒字里行间内透漏着看淡生死的意味,想必他应该是清楚阵法这点限制性。
难怪他的仇家没有赶尽杀绝,阵法设下后,烙锦寒托着重伤的身体又无法吸纳天地间的灵力填补枯竭的丹田,更无法强行突破阵法。
面对眼前虎视眈眈的蒲泽兽,下场可不就是死路一条。
“啧,看来这一趟水中探险,老师又帮我找了个棘手的事儿。”
顾云归暗暗叹了口气。
寂寥的夜色缓缓爬满整个魔兽山脉,一弯月高挂天幕,柔和的光线撒入山脉之中。
猫头鹰咕咕的怪叫声愈传愈远,伴随着簌簌的草丛拨动,枝桠簌簌,形成一曲别样的夜歌。
直至月色渐落。
黎明初升。
平缓似镜面的水潭,仍旧没有丝毫动静。
深潭之下。
顾云归倚靠着光罩小憩,好在海心戒中有不少储存的干粮,让她在这漫长等待的时间中不至于挨饿。
面前那道身躯,微弱的气息逐渐悠长。
轻微起伏的胸膛内,似乎也能听见心脏有力的跳动声。
一切都意味着,烙锦寒身上的伤势转愈。
道道令人发指的伤口,此刻变成一道道肉粉色的新生肌肤,比起周围的白皙皮肤更带了一份诱惑。
狭长的丹凤眸,在此刻缓缓睁开。
他抬手,动作有些僵硬麻木。
显然长时间没有运动,一时间苏醒还来不及适应。
在潭底待了十天半月,身上的肌肉似乎都已经僵化,慢慢地,一点点恢复大脑的控制权。
他撩起遮挡住左脸的黑发,唇角微微勾起一丝邪肆满足的笑意。
“这小子,睡着了吗。”
烙锦寒偏头看着倚靠屏障闭目歇息的黑衣少年,轻声自言自语道。
他撑起身体,缓缓坐起。
尽管动作幅度微小,仍是被顾云归察觉。
“你醒了。”她清澈的桃花眸骤然睁开,周围环境的细微变化未曾逃过敏锐的感知。
经常游走在危险的刀锋上,这让她习惯了浅眠。
懒懒地动了动酸沉的臂膀,她看向眼前一头虚汗的烙锦寒,视线划过他肌肉线条分明的身体,忍不住轻咳一声“咳……那个……”
“我吵醒你了?”
烙锦寒看着她一脸不自在的神情,这小子先前不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么,怎么这会儿性情转变这么快。
顾云归自海心戒中掏出一套黑色衣衫,劈头盖脸朝着烙锦寒扔了过去。
“没有,你还是先把衣服穿好再说话吧。”
她摇了摇头,将脸侧到一边。
烙锦寒将衣衫拿在手上翻看两眼,冲着顾云归朗笑道“你这小子怪不会脸皮薄害羞了吧,两个大男人,这有什么好介意的。”
“……”
顾云归蓦然不语。
他似是忽然起了捉弄人的心情,丹凤眼微微一眯,挑眉邪气勾唇“该不会,是觉得你的身材没我的好,脸面挂不住了?”
“哼,你爱穿不穿,我看你出了水潭,有没有胆量穿着一身破布条在山脉中招摇。”
顾云归满头黑线的听着烙锦寒的调笑,随即将自己的话撂下。
“穿!”
烙锦寒果断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