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敲击了一阵。十分钟后白墨的动作停止,不知道是因为虚弱、困倦还是疾病或醉意,白墨在椅子上小睡了片刻。接着从画面判断应该是因为透过窗户的风力突然加大,白墨又醒了过来,眯着眼睛再次回到了床上趴着睡了。再次快进到早晨8点,白墨挣扎着起床关闭闹钟,静坐了好几分钟后点开手环请假,然后再回到床上。画面再次变化,就已经是中午张洋进入公寓了。进而王靖寒赶来一直到目前为止,除了白墨自己之外没有别人动过他的程序。
白墨有点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看张洋和王靖寒,又闭上眼睛开始“回想”门后的画面十分模糊,因为光线很差,周遭是混杂了设备嗡响的一片黑暗。视野不仅狭小不稳定,而且还蒙着一层水雾。几次擦拭之后稍微好了点,但屏幕的亮光在黑暗的对比下变得更加刺眼了。他看见自己的手凭借屏幕的亮光敲击代码。符号语言想要讲述的故事除了少量细节修缮之外,顺序上做出了比较大的改动。改变之后的故事条理更清晰,内容也更生动了。就好像神龙讲述他的旅行故事一样,变一变叙述顺序,听起来就变得有趣了许多。比平常手速慢了许多的敲击好容易结束了,白墨的视野消失瞬间,“回想”因为进入梦境戛然而止。
白墨再次回到现实,身体稍微放松了些,轻轻叹了一口气。一定是因为醉酒和发烧,他昨晚坐在这里修改程序的动机很难聚拢出一个清楚的印象,而“回想”也只能从视听角度观察经过,表象之下的情感基调很淡,淡到时间久一些甚至很难感觉得到。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强撑着身体对程序做出了如是修改,又是怎样得到的这些思路,恐怕一时半会儿白墨是没法搞清楚了。
“是不是咱们私下破解智芯的事情被发现了?咱们很快就要被抓住了?”王靖寒轻轻地问白墨,声音有点颤抖。
还没等张洋说出别的话来,白墨摆了摆手,听起来好像没了力气一样地用气声说“我的意思是说,好像干成了,能破解了……”
王靖寒和张洋又愣了,两个人互相呆呆地对视了一会儿,又看向白墨。张洋想说话但是说不出来,半张着嘴歪头看着白墨的后脑勺,好像卡壳了一样。王靖寒也好奇地看着白墨,几次想开口说话又咽了回去。王靖寒左右查看,想在房间里找到可以让自己可以来回走动散步的空间,张洋干脆去了卫生间,很大声地洗脸。白墨瘫在唯一的那把椅子里,开始盯着屏幕逐渐露出笑容。很快卫生间里传出了张洋的欢呼声,随后他哈哈大笑着走了出来。王靖寒也憋不住了,趴在床上用被子捂着嘴笑了起来。三个人笑了不知道多久,王靖寒先缓过神来,在床上坐稳了之后用比之前轻松好几倍的语气问白墨。
“白胖,你有谱吗?什么情况?”
白墨从身边抄一瓶水,灌了几口清清嗓子。
“昨晚上实在是迷糊了,半夜起来我难受睡不着,又自己倒腾了一会儿。修改之后的程序看现在跑码的情况感觉有戏。不是有戏,是能行!昨天晚上程序完成之后,已经自动运行了一个白天的数据抽取了。看现在的进展应该明天凌晨就可以完成抽取,然后还原成型!”说到这里,白墨兴奋地抿着嘴笑,张洋过来拍了一下白墨的后背。
“我靠!你轻点儿,我这还病着呢!坏了,我……我怎么把饭给扔了……还没吃饱呢,靠!”
“你少扯淡!你现在看着比我俩还精神呢!早晨你那死样儿我俩都想把你送医院去了!我出去再给你买点儿,想吃什么?”
“不是,我刚刚攻破了世纪级难题,你就问我想吃什么?你这人怎么就不能有点儿追求呢?再说我就发个烧去医院干嘛呀?这大晚上的那一个个急诊接待员除了机器,就是和三流演员一样照着智芯往外蹦他们自己都不懂的那些医学术语的傻子,还赶不上王靖寒那两下子呢!哎别打别打!真扛不住了,我吃点水果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