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明天赵师傅几点来我们家呀？”晚饭后，牛蓓帮着老妈收拾碗筷，毕成龙张罗着把灯笼挂在阳台上，“我和他说好了，让他早点儿过来，具体时间我还没说呢。”“一会儿我再打个电话问问去。”“嗯，行，年前他从水库捞了不少鱼回来，给我也拿了一些，他家地方大，我让他腌上了，记得让他拿过来的。”“行。”

“嗡…嗡…嗡…”“牛蓓，阿姨的手机好像响了。”毕成龙举着灯笼大声冲里屋喊道，“哦，来了！”牛蓓从厨房跑了出来，“妈，一个陌生号，还接吗？”“我看看。”老妈把手机拿远，曲着眼睛，想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喂，找哪位呀？”…“是的，他现在在哪个医院呀？”…“好的，我马上过来。”老妈撂下电话就开始找钱包，明显有些慌乱，“妈，怎么了？”“咱们得去一趟医院，赵师傅刚才在家晕倒了，幸好邻居发现得早，这会儿送去县医院了，说是需要家属签字手术呢，也不知道是什么病。”牛蓓听完也乱了手脚，“那我们现在要干嘛？”毕成龙放下手中的灯笼，“你们先别慌，咱们先过去看看，需要什么，我们再办什么，估计现在需要有人签署手术协议，但我们不是直系亲属，这方便管理的比较严，医生可能不会让我们来处理，咱们需要去社区开个证明，或者由社区出面来做这个事情。”“这可怎么办？明天大年三十，哪个社区也没人值班来管这档子事儿呀。”“咱们先去，等到那儿了再说吧。”牛蓓搀着老妈，三人急匆匆的下楼打了个车，来到县医院，“妈，知道几楼吗？”“等会儿啊，刚才一着急，给忘了。”老妈看着指示牌，原地又转悠了两圈还是记不起来电话说的上哪儿去找，电话号码回拨过去也没有人接，“妈，咱们不会是被骗了吧？”“不能，骗的话就该让我打钱了。”“走吧，突然发病的病例，一般在急诊比较多，咱们去急诊室看看。”还是毕成龙稳重聪明，三人迅速来到急诊室，赵师傅果然在这儿，“你们是病人的家属吗？”护士看着面前站着的三个人，“也算是，也不是。”牛蓓诺诺的说，“到底是不是，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我们怎么做决定。”“护士小姐，这位师傅是孤家寡人一个，家里没有亲戚，在县城也就和我们关系走得近，您看病人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手术我们是否可以代签呢？”“稍等啊，我看一下他的具体情况。”护士走回护士站，翻看着赵师傅的病例，“我们怀疑他是脑溢血，各项手术都做完了，现在在等结果，现在联系他的家人，一是，可能要动手术，需要签字，二是，费用得补缴一下。”“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费用这边我来垫付，手术知情单，也由我们来签吧。”“这个我不能做主，我得问一下主任，你们先过去照顾病人吧，我问完了去找你们。”“好的，那麻烦你了，谢谢！”

护士接着又打了几个电话，“你好，这边和科室主任确认完了，主任说可以，那你先拿单子去缴费吧！”护士递给毕成龙一沓缴费清单，“病人现在还在昏迷中，你们做好手术的准备吧，病人有医保卡吗？如果有的话，缴费的时候拿出来。”“好的，我这就去办。”“小毕，你别跑来跑去的了，拿给我去办吧。”“阿姨，谁办都是办，我去吧，您和牛蓓在这儿待着就行。”“那让牛蓓陪你去吧。”阿姨把自己的手包塞给牛蓓，赵师傅家的事儿，让毕成龙出力又出钱的，这也说不过去啊。“阿姨，刚才护士问赵师傅有没有医保卡，您知道他有吗？”“赵师傅不是本地人，本地的医保卡估计没有，就是不知道他镇上的医保卡有没有，是不是需要花很多钱呀？”“钱您就不用操心了，我这边够，您的钱包就收起来吧。”毕成龙夺下牛蓓手上的包，塞给了阿姨，“妈，我先陪他去缴费，您在这儿等护士通知，看要不要动手术。”“好的，你陪他去吧。”

“赵师傅也是个可怜人，不知道这场病会不会有后遗症，他又没有老婆孩子，要是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