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啊!”
木江说完又是一个响头磕下,略抬眼只见司马赋及一双软铁战靴,纤尘不染的白袍衣摆在风中猎猎作响。倏尔木江只觉一股强烈寒气直逼他而来,似是一双大手按压他的脊背,直要把他摁到地里去。
司马周身寒意逼人,见月玦无奈轻笑摇首,他若真有二心,那便好了。
“他苛待你?”
正当木江已觉喘息困难之时,那股威压寒意却撤了去,只是适才大将军这话,似是不是说于他的。按道理大将军不应该诘问月玦为何欲掌公主府大权吗,现下怎的无头无脑问这么一句?
“大将军,老奴不曾苛待他啊!自他来府上,一日三餐饮食皆有小厮亲送到祈慕院中,前几日乃是司膳房新来了小厮,拿错了食盒,才将米汤送到他住处。不巧正被公主看到,他便冤枉老奴苛待他!更是蛊惑公主命老奴将规矩簿子连夜抄了十遍!请大将军为老奴作主!”
本是负于身后的手,现下十指交叉于腹前舒动了下指结,几声咯咯声混杂风中令人闻而生寒。月玦见司马赋及此番,微皱了皱眉头,却见那人垂眸把玩着骨节分明的手,声若冰霜“问你了?”
此时木江已觉司马赋及好似并非站在他这边,但他也没有道理和那东景质子一道,这到底怎么回事这大将军的脾性,还真是令人难以捉摸。
“这…大将军…”
“木管家,此事已然过去了怎的今日又提?岂非是抄的十遍规矩不顶事,如今便又忘了?你若非说是新来的小厮带错食盒,那玦依旧是那句话,送到玦院中的半碗米汤,管家是为何人准备?”
“这件事老奴回去问了,那碗米汤本是给府上新买的鹦鹉准备的,不想却送到玦太子院中,如今那小厮已被逐出府中。可老奴当真没有苛待您,您为何要在公主面前诬陷老奴!”
给鹦鹉准备,敢情是不将他当人看。
月玦心中冷笑,当前都历坊一案尚无头绪,他实不想将心力耗费在此等贪图小利之人身上。
“既如此,此事便算是玦冤枉木管家。然玦无心于掌家大权,一切都乃公主心意,若是你心有不服,只需禀明公主即可,何须劳烦司马将军?木管家可是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
“你、你…老奴身为公主府管家十年,怎敢忘主!玦太子又要巧言令色冤枉老奴,老奴要禀明公主!”
木江说着便踉跄起身欲进房中,尚未碰到房门,门便从内打开。秦楼安端手出来,粉黛绿绾跟在身后。见房前木江老脸已是紫黑之色,不知是冻得还是怎的。
“木管家这脸色怎的如此差,本宫不是已令粉黛将千年人参赠与你补身子吗?”
适才她在房中查看的入神,三人在门外的言谈她倒没有听得多少,只是适才月玦所说木江忘主一句,她却全然听的清楚。
“公主殿下!玦太子冤枉老奴,说老奴忘主!”
月玦凤眸扫过木江落在月玦身上,见他气定神闲面不改色,又看向司马赋及,俨然一副不屑模样。
秦楼安心下明了,定是木江不甘交出府中管家之权,又知她看重司马赋及,便想着在司马面前告月玦一状。且不知此等伎俩实在是如跳梁小丑。
如此闹剧,当真是丢她的脸面。奈何现下案牍缠身,她一时无心整治内宅,便且再容忍他几日。
“木管家在本宫府上十年,你对本宫如何本宫心中有数,断然不是他人微言几句便能挑拨的。如今本宫还有要事要做,府中大小之事全靠管家打理。若此期间管家能够打理全善,也算弥补了玲珑棋的过错,如此自然无需玦太子管理家事了。”
木江双眸一亮,这显然是公主在给他机会,若是他表现良好,那月玦就没戏了。
“老奴多谢公主谅解!一定不负公主所托,老奴一定好生打理公主府,请公主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