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抚顺,未几站起身走到秦楼安身前将她上下打量一番,甚是满意点点头。
“公主生的好看,如何打扮都好看!且有言说女儿俏,一身孝。您穿这袭月白色百褶裙,就像是坠落人间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样,倒…倒有点像月玦太子呢!”
“嗯?”秦楼安闻言哭笑不得,说道“你这是夸本宫有男儿般的英气呢,还是贬损玦太子如女儿般娇媚?”
“不是不是!”
绿绾连连摆手否认,惶急说道“奴婢所言不是公主所说的意思,奴婢的意思是…是公主与玦太子皆穿白衣,给人的那种感觉很像。”
“是吗?”秦楼安轻浅笑了笑,摇摇头道“世间穿白衣者多如天上繁星,为何本宫单单与月玦相似?”
绿绾闻言还要说什么,但却被秦楼安扬言止了“休再说这等无用之事了,采桑一个时辰前便回正殿侍奉母后了,咱们既然收拾好了,也去看看母后是否准备妥当。”
“一切听过公主的。”
绿绾点点头应下。
半刻之后,秦楼安跟于皇后身后上了凤撵,前头两侧皆有宫人执灯照行,撵舆如行白昼之中。
秦楼安抬头看了看墨空,鸦青色的夜幕挂着疏朗明星,东天墨野浮现淡淡如雾白晕。今夜的月,应是格外明亮。
秦楼安眸光自天幕收回平视之时,已见一座甚是危耸的高台矗立在眼前。
高台顶与华清宫金牌大匾平齐,台面上龙旌凤幡迎风招展,自下而观依稀可见台上青烟袅袅,空气中弥散沉雅香火气。
秦楼安在绿绾搀扶下迈下凤撵,隐隐可见前方高台前已聚了好些朝堂大臣。二三成堆,四五成群,皆着上朝之时所穿的品秩官服。
秦楼安遥遥将一众人扫视一遍,却不见司马赋及身影,她亦有好些日子不见他了。但听绿绾多次说起司马赋及素日上朝往往亦是最后到殿者,想来此时他应是还未曾到。
母后发现她微微踮着脚看向前方高台,脚下步伐未止问了她一句在找谁。秦楼安收回目光摇了摇头不语,跟在母后身侧进了华清宫偏殿。
如今敬天祈福大典未开始,朝堂大臣皆于台下等候,她们这些后宫女眷需在华清宫偏殿稍作等待。
她与母后进入偏殿之时,殿中已是满屋的秾桃艳李,看得出来,这些人都是穷尽心思的打扮自己,个个儿穿彩簪霞花枝招展。
母后进殿之后,殿中看着交谈甚欢的众人立时肃静下来,齐齐朝母后俯身行礼。
各种香味交混一起变成一味甚是难闻的味道,秦楼安轻颦着柳叶弯眉,将眼前众人一一打量。
其中有一些甚是眼生的年轻面孔,想来是她久不处后宫之中,父皇新纳了妃嫔她不曾见过,她也没必要见。
她少时见过的,也便只有宁妃、襄妃、淑妃,景嫔等这几个侍奉父皇的老人,另外便是如今在宫中风头无两的妍皇贵妃代朝颜。
秦楼安的打量只在瞬息之间,她在看眼前人时,亦感觉到有多双眼睛在盯着她。
其中有四道目光甚为炙热,侧眸看去,原是秦瑾烟与秦婧雪。
秦楼安见她二人凝看着她的双目中带着疑色,她知道她们在想什么,无非是觉得她这身打扮对于今日这等重要场合来说未免过于素净。
秦楼安不以为意,冲她二人浅浅一笑。这一笑落在她二人眼里,让她们愈加感到疑惑。
“皇后娘娘今日这身百鸟朝凤绛金凤袍可当真是好生气派啊,瞧瞧这纯金拉丝扯成的线,要将这凤凰绣活了!再看看这凤眼处的红宝,当真是光彩夺目啊!呦——原来这凤凰上的羽毛并非翠线绣上去的,竟是真的翠羽。”
上前说话的是宁妃,育有一子一女,秦夜曦与秦婧雪。
适才听宁妃一席话,众人皆往前凑了凑瞧着母后身上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