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偏偏以怀有慈悲之心的僧佛自居,当真如月玦所言辱了佛门清誉。
既然他如此沉迷与尚安寺住持这个身份,便先称他为元池罢了。
采桑见到元池只当是看见了救星,她颤着手够着元池的衣角迫切道“住持、住持月玦知道完善之法,只要你将暻姳公主放了,他就可为我们所用!反正反正我们杀她的机会还有很多,就算放了她出去皇后也还在我们手里,还怕她跑了不成”
闻及皇后之时,元池厚重的眼袋兀然一抽,眼中闪过的异样秦楼安看见了,月玦自然也察觉到了。定是出了什么变数才让元池露出如此神情,秦楼安只敢往好处猜,是不是母后与粉黛现下已经不再他们的控制之中,逃脱了?
“阿弥陀佛,若月玦施主当真可将豢养蛊种的至善至全之法告之,老衲愿意放这位女施主一条生路。然施主要先将完善之法告之,不然——”
元池身后的人立即上前将十数把钢刀铁剑对准了他们的脖颈脊背。
月玦将横在采桑脖子里的剑拿开,已要崩溃的采桑身形立即一垮向身后跌坐,脖子里渗出的鲜血通过指缝渗出来。她疼的嘶了一声,想要去捡地上的玉骨扇却被秦楼安抢先一步。
沾带着血腥气的长剑自元池眼前划过对上十数人,秦楼安恐他不顾自己的身子又要动手,抬手紧抓了他臂弯的衣角定定凝看着他,现在他若再动手,无异于自戕。
“我奉劝月玦施主不要轻举妄动,当心体内蛊毒发作。放心,只要施主将以血养蛊的完善之法和盘托出,老衲言而有信必送这位女施主出这暗道。”元池挥挥手,堵在身前的众人立刻让出一条路,“施主请随老衲前来。”
言罢元池便率先走了,好像料定她与月玦一定会跟着去一样。跌坐在地上的采桑爬起来追上去,经过她时还不忘恶狠狠瞪了她一眼。
她能感觉到月玦被她抓着的手臂一直在用着力,绷得紧直,如搭在满弓上的随时欲杀。
“走罢。”月玦执剑紧着的手臂松下,示意跟上元池等人,“有机会走公主便走,我并非只是在救公主,亦是在自救。公主出去后可带司马将军与金吾卫攻进来,如此我便也可活。”
“你根本不会将养蛊的完善之法告诉他们对不对?若是我未来得及带兵前来救你,他们便将你杀了,又该怎么办?”
月玦脚步微顿,将她握着玉骨扇的手紧了紧,浅笑说道“那就劳烦公主记住我。”
侧首看着月玦已走出数步远的身影,手中的玉骨扇好像突然变得滚烫灼手,只是记住吗?
秦楼安回神立即追上,元池带着他们进了一处甚是宽敞的房间,竟与在地面上的禅房差不多,仅从门上看便觉比她醒来之时所待的地方还要宽敞。只是房屋都被厚实的棉被等物封的严严实实,进去后一股浓厚的腥臭味扑鼻而来,是血的味道。
“掌灯。”
元池叫了一声,漆黑的房中突然亮起一盏灯,未几两盏、三盏十数根蜡烛渐渐亮起,掌灯人的背影竟甚是熟悉。待那人将最后一根蜡烛点燃转过身来,秦楼安心底一震,竟然一张酷似悟慧的脸,想来这位,便是货真价实的悟智了。
“都历坊一遇,两位施主可别来无恙?”
果然是他,见月玦面色难看似乎已无力应付悟智,秦楼安扯了抹甚是虚假的笑“承蒙接济悟智师父结下的善缘,本宫与玦太子好得很。”
悟智淡淡一笑没再说话,退到元池身旁“住持长老,这五盂蛊种再过三天便满了七七四九之期,到时这些蛊虫便可派上用场了。这两位可是主持长老找来的试蛊之人?”
秦楼安看向悟智指着的长案,案上一字排开摆放着五只硕大的钵盂,比起一般的钵盂要大上一倍之多。盂中盛满绛黑色的血,只是这血又比一般的血要黏稠上许多,腥臭味刺鼻,秦楼安忍不住往月玦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