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我认错了人…那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当年我看到的人是你…”
秦楼安从他身上起来,扯着他洁白的衣袖胡乱的擦了擦眼睛。
“如果我一直意识不到你才是当年穷乐寺菩提树下的人,难道你就要一直看着我…看着我傻乎乎地喜欢别人吗?”
“若是公主与我相处这么久还想不起我是我,而是依旧喜欢赋及,那便说明公主对当年的我亦并非那么记忆深刻,对赋及才是真的爱慕…”
月玦顿了顿,又笑道“若是这般,纵是我重提旧事又有何用?不过是求而不得的跳梁小丑。”
他可以爱而不得,但他决不死缠烂打乞求他人施舍的情爱,他的尊严,他的骄傲,皆不允许他这么做。
好在,她还是记起当年菩提树下之人是他。
秦楼安闻言愈加愧疚,她完全不敢想象他是如何做到明明她就在他眼前,却不认识不记得他,甚至还要看着她青睐心悦其他的人。
他清傲到不为自己争辩,也不责怪她的遗忘,他把这一切交给时间,他用重新开始的初遇,让她一点点看清他记起他,让她再次喜欢上她其实早已爱慕多年的他。
这世间唯一的他。
“我…我当时伤在你的剑下昏迷不醒,再醒来便对你的脸容记忆不清,只记得那一身白衣。后来我师父曾言他在穷乐寺中见过我,亦是他告诉我当年伤我之人是司马赋及,菩提树下之人亦是他。”
提到雪机子,月玦的眼神变得静瑟幽冷。
“公主,上床歇息吧,有些真相不管你是否相信,今早我都有必要让你知道一下。”
月玦起身将桌案旁的几盏灯熄灭,只端了一盏放在床头的小几上。
“真相?是何真相还要上床说…”
秦楼安站起身,一时有些手足无措,“难道你今晚想让我睡在你床上,又要和你同床共枕?”
正要解衣的月玦闻言看向秦楼安,见她站得笔直,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绞缠在一起的十指,不由笑道“听说公主骑术不错,公主不想再试试吗?”
“什么?”
秦楼安惊愕抬起头看向他,这和骑术又什么关系…看他狡黠地笑着,又想起张世忠揶揄的笑,再听他说再试试…
莫非他是说那次她骑坐在他身上?
秦楼安脑袋一下子嗡得一声,所以张世忠为什么会说她的骑术好…难道是他知道她对他家太子殿下做的事了…那真是丢死人了啊!
“好了公主,他都是胡乱猜测,为了让他怀疑的有理有据,公主快些上床与我一同歇息吧。”
月玦拉开秦楼安捂在脸上的手,半推半拉地将她带到床边。
长吸长呼一口气,睁开眼,她竟然看见月玦蹲下来正要给她脱鞋子。
“我…我自己来就好了…”
秦楼安连忙弯腰去脱鞋子,却被他抬手止了。
侍奉人做这等事,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和月玦联系在一起,可他现在竟然屈蹲在她身前,放下高傲的身段,尊贵的身份,用他指点天下的手,轻轻抬起她的脚,温柔地替她脱下鞋子。
秦楼安简直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公主如此愣怔地看着我,莫不是连宽衣也要我代为效劳了?”
“不…不用了。”
秦楼安抬脚挪到床上去,看他淡淡坏笑着看着她,又扬声说道“你想的倒是美啊,分明是想占我的便宜!还不快上床说你要说的真相?”
“就来。”月玦说着脱掉外袍。
……
……
第二日清晨,秦楼安坐在膳房炉灶前的矮墩上,一手托腮,一手持一根光滑的烧火木棍,沾有几撮儿灰的脸显得呆呆愣愣。
她怎么也想不到她师父雪机子竟然是故意告诉她当年她在穷乐寺看到的人是司马赋及,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