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否还能如此全心偏袒谢荀?在他眼中高雅如清风明月的哥哥,是否又会如铜镜落地一般,光风霁月的面孔破碎一地?
月玦夹在谢荀谢容之间是为难,谢容处于月玦与谢荀之间,又何尝不是难以两全?
“既然你不肯降,那就莫怪我手下不留情。”
适才谢容言语虽依旧张狂,然她还是听出此时他已有些招架不住,月玦所布的阵法,好像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处处克制他的武功招数。
秦楼安话音方落,无需她再亲自出手,雪子耽已上前加入对谢容的抓捕战斗中。他与张世忠巧妙的配合,加上定西军天克谢容的阵法,很快便对他形成前后左右夹攻包围之势。
苦苦支撑了几十招,谢容最终弃剑败下阵来。
“莫要伤他!”
秦楼安当即一声喝住张世忠扫向谢容咽喉的笞龙金锏,闻言,握锏的大手立时收力,四棱锋利的金锏稳稳架在谢容脖子上,却未伤他分毫。
秦楼安提到嗓子眼的心稍稍放下。
“公主放心,卑职自有分寸!”
在众人面前,他自知不能称她为太子妃。
张世忠看着一脸不服的谢容,面带欣赏之意地点点头“不过这小子的武功确实厉害,也不亏我此次亲自出手,打得酣畅淋漓,不虚此行!”
谢容轻蔑地笑了“你是哪里来的黑脸糙汉?以多欺少竟还说打得酣畅淋漓?若是你独自和本公子交手,只怕现在早已经屁股开花了!”
张世忠自认他的肤色乃是阳刚的古铜色,最能彰显男儿英勇气概,现在竟被人说黑脸糙汉,他虽不是着重样貌之人,然被人羞辱却难免恼怒。
“你这小白脸休要不知好歹,当心我手中笞龙金锏在顷刻之间,便能叫你脑袋开花!”
“笞龙金锏?”
谢容扫了眼抵在自己脖子里的浑金兵器,却像是见了什么滑稽可笑的东西一般哈哈大笑。
“还笞龙金锏呢,看这颜色,分明是你这不要脸的,不知是从哪家茅厕里盗来的搅屎棍棍!”
噗嗤——秦楼安不合时宜却又猝不及防地笑出声,她伸手掩住紧抿的嘴唇,见雪子耽一向神情寡淡的面容此时也有些古怪,张世忠的脸更是羞怒得青一阵紫一阵。
“待我敲碎你这口尖钻的齿牙!”
听谢容竟羞辱先帝赐给他的笞龙金锏为…为搅屎棍!张世忠忍无可忍,挥锏便要敲向谢容的嘴。
“张将军切莫动手!”
千钧一发之际,秦楼安与雪子耽几乎同时上前拦住张世忠挥动生风的金锏,见那锏距谢容不过毫厘,秦楼安吓得面容失色。
她当真不想伤他。
“要抓我的是你,现在救我的也是你,真是假惺惺令人作呕的伪君子作态。以前是我谢容瞎了眼了,才觉得你是可以相交之人!”
她险险拦住张世忠,雪子耽已重新将谢容控制住,他不用任何兵器,只是点了他身上几处穴道。
听着谢容裸的讥讽,秦楼安心中虽有愧,然如今局势已经由不得她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对付他那阴损招数百出的兄长谢荀。
“谢公子,事从权宜只能暂且得罪了。不过你放心,我以你与司马青鸿要挟谢荀,却不是一定要他的命,这要看他自己是否识时务,还要看你的师兄月玦,肯不肯谅解他对他做下的歹毒恶行。”
听到月玦,谢容精致漂亮的桃花眼浮现一抹淡淡的哀伤,然他依旧嘴硬“我兄长答应过我要救月玦的性命,又怎会歹毒相对?我不相信!”
“事实真相如何,等抓住谢荀,让他亲口告诉你吧。”
秦楼安又看向雪子耽,说道“劳烦师兄与我一同将谢容带回宫中,请示我父皇。”
雪子耽点头,命人将谢容以锁链捆绑手脚后押入囚车。
秦楼安对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