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伢崽了!”
“你听听你这是讲的什么混账话!未必你不是这小伢崽的爹啊?她长得跟你一个模子!怎么你就没有照顾她的义务啦?”大伯母气愤地说。
“那你说我能怎么办啊大嫂?我不还得挣钱啊?总不能天天在家看孩子吧?”父亲反驳。
“唉······懒得跟你扯皮!走走走······先把这小伢崽带你姐夫家去。我估计一会她又该饿了要喝奶,光喝奶粉也不是个事啊,屋里我看奶粉也不多了······”大伯母有些担忧。
“大嫂啊,周樱最近就辛苦你照顾了啊,她自己在家睡冒么里问题,吃饭方面怕还是得麻烦嫂嫂你们了。”父亲说。
“在我们家恰饭是小事,关键是你们夫妻俩不能就这么不管不顾这两个伢崽了!又不是冒娘冒伢!东丢一个,西丢一个像么里样!周樱马上也要升初中了,你们这种闹法,她学习也得成问题!”大伯母斥责。
“哎呀······嫂嫂啊你就莫港咯······我先把这小伢崽送过去了。”父亲边说着,一边连着包被把摇篮里妹妹整个揽起来抱在怀里,并解开自己的大衣口子,用衣服严密地包裹住妹妹。
“好了,走吧周樱,我们一起去你姑父家去。”父亲说。
正月三十的晚上,睡梦中的周樱被窗外此起彼伏的炮竹爆裂声吵醒。性子执拗的她既没有同意跟父亲去那个女人家过年,也没有听大伯母的劝去她们家睡觉。在这个她生活了多年,如今却没有父亲和母亲的清冷家里,她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汹涌的孤独。她也曾经有过一家三口温馨甜蜜地围坐在桌子旁涮着碳火锅的美好时光。
那是父亲刚回乡工作的头一年春节,火锅是父亲赶时髦买的,木炭是单位发的。那天父亲小心地添置着木炭,母亲往煮沸的鸡汤锅底里涮着青菜,她则专注地捞火锅里的鸡块。偶尔吃得太急被烫到,她慌不迭地丢下筷子拼命吐着舌头哈气,惹得桌子旁的父亲和母亲哈哈大笑,取笑她跟当年的小虎一模一样。
那个春节是周樱记忆中最无与伦比的节日,被热气蒸腾得暖烘烘的房间,恩爱的父母;美味的火锅,热闹的炮竹声。周樱只觉得心里乐开了花!尽管那次过后,她再也没有过过一次真正意义上喜庆欢乐的‘年’。
周樱此时想起了疼爱她的外婆。不知道外婆若是还在,会不会让外公把她也带过去呢?或许会把妹妹也带过去的吧?······不,如果外婆还在,说不定爸爸和妈妈也不会闹到要离婚的地步呢?她还想起了在家的时候总是陪在她身边的小虎,会用黑宝石般的眼睛温柔注视她,只要她呼喊它的名字就会立刻出现在她身边的忠诚的小虎。“你在哪里呢小虎?如果你在的话,我或许就没这么孤单了吧······你在新的家庭过的好不好?但我现在好像已经没有家了啊·······这个房子里,没有妈妈,没有爸爸,连刚出生的妹妹也送去了姑父家······这样的地方······还能称为家吗?
“不知道明天早上她们的爸爸妈妈会做什么好吃的?年肉肯定是会有的,那种用大块腊肉炖煮着浓香软烂的年肉真是美味啊······她们应该都有新衣服了吧?可惜我今年是没有新衣服穿着去拜年了······不知道她们都有多少压岁钱?有了压岁钱就又可以买小蜜蜂和甩炮玩了,还能去小卖部买零食吃,真好啊······”周樱紧紧地裹着被子,把头也埋了起来,听着外面热闹地鞭炮声,她呆呆地想象着同村的其他同学会怎么过年。
“妈妈在外公家怎么样了?她会不会想我和妹妹呢?嗯······我倒不是太想她和爸爸,反正每次过年他们也总是喜欢吵架,过得也不太开心。就是妹妹还那么小,不知道姑父他们能不能照顾好她······其实爸爸也不用非把她送过去,我也能照顾好妹妹的,而且她要是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