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面目可憎(1 / 3)

欢乐尚未央,马上就感觉无味;

毫不讲理的追求;可是一到手,

又毫不讲理地厌恶,

像是专为引上钩者发狂而设下的吊钩。

父亲在跟母亲离婚一年后,便又开始频繁往返周樱母亲家和赵阿姨家。在这之前,她也曾被父亲带着去过赵阿姨家几次。那时的赵阿姨已是大腹便便,昔日的光彩照人被浮肿和疲态取代。那天下午放学后,父亲去学校接了周樱一起去赵阿姨家。刚到她家门口,便听到屋里传来的劈里啪啦的麻将声和喧闹的人声。周樱看到父亲当时几乎是立刻就蹙紧了眉头。

“有人在打麻将啊?”周樱明知故问,她知道父亲向来厌烦打麻将的人。

“嗯······肯定又是你赵阿姨的那帮朋友来了。”父亲淡漠地说。

推门进去,周樱就看到堂屋一侧并排摆放着好几把散发着新鲜木材气味的椅子。“怎么这么多新椅子?”她好奇地问。

“前不久让你赵阿姨村里的一个木匠打的新椅子,屋里的沙发没这种椅子做起来舒服。”父亲用手拍了拍椅子,凑近看了一看说“已经快干透了,这两天就可以刷漆上去了。”

“呀,这是谁回来了啊?”里面客厅传来赵阿姨愉快的声音。

“嗨,肯定是你们家周先生回来了。明知故问哈。”一个女声接话。

周樱和父亲随即走了进去“哎,都在呢?打得怎么样?谁赢啦?”父亲换上了笑盈盈的面孔。

“别提了,这一下午你家小赵光胡牌了!竟然还胡了两把清一色······真是出了奇了!”一个梳着光亮的三七分头发的中年男人嘴里叼着烟,一边洗牌一边不满地说道。

“哎呀呀,这财运来了你挡也挡不住,呵呵。”赵阿姨得意地说。“对了老周,你油漆买了没有?头两天就让你买,你可是都忘了的哈!”

“回来的路上我去店里看了,没有你说的那种朱红色,都是大红。”父亲朝周樱示意了一眼说道。

“怎么可能!我们村的你那个战友家也是前不久刚打的椅子上的油漆,买的就是我跟你讲的那种颜色。街上那么多家卖油漆的,你都问过了?”赵阿姨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父亲。

“今天又不上漆,你着什么急?我问了两家都没有那种漆,不信你问周樱。”父亲说完便走进了厨房。

“我问周樱做什么,是你自己说不让油漆匠上漆,要自己涂的。买个油漆都好几天了也没买回来,不趁着这几天气温合适赶紧弄完也好早些晾干。这么拖下去你打算留着过年啊?”赵阿姨没好气地说道。

“你还没煮饭啊?这都快六点了。”父亲转移了话题。

“周哥莫急哈,打完这手牌我们就撤退了。”另一个打扮时髦涂着鲜红口红的女人笑呵呵地说道。

“撤什么退啊!今天你们家小杨赢了这么多钱,在这恰顿饭都是应该的。”那个梳着油头的男人接话了。

“好好好,恰多少顿饭都冒问题!你周老弟的厨艺可是好得不得了。是吧老周?”赵阿姨冲着厨房说道“老周,先给我们泡杯花生茶喝喝呗,一下午了光顾着打牌,水都冒喝。”

“别别别,赶紧打完这一把,我还得回去做饭嘞,崽伢子放学到家好一会了!”另一个短发女人匆忙地说道。

“你是忘了自己还大着个肚子是吧?一下午不喝水?我要是冒回来,你是不是也就不喝啦?”父亲责难。

“你这是怕渴着肚子里的崽?放心,肚子里都是水,渴不着他。”赵阿姨有些不耐烦。“哎呀,老周,让你泡茶你就泡嘛,再跟你这么说下去,嗓子都要冒烟哒!”

“哈哈!胡了!”短发女人把麻将”啪“地按倒兴奋地说道。“好歹胡了把大牌!哎,周哥,我看这是借了你的光啊,你一回就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