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纸,她好奇地静静地看着,只见母亲把燃烧后的灰烬放在一碗盛了水的碗里,然后端起来一饮而尽。周樱看到眼前的一幕觉得惊悚无比,母亲当时红肿的双眼和憔悴的面容在那深夜里显得尤为可怖。
“妈妈,你在干什么。”她颤抖着声音嗫嚅地问道。
“冒干什么!跟你冒关系!”母亲冲她吼道。
周樱一惊,当下就转头跑进卧室锁好了门,她用被子紧紧蒙住了头,大气都不敢出。第二天,她也没敢再问母亲头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而母亲似乎也完全忘记了那晚对她的呵斥,第二天一早对她又是一副温和平静的模样。
此时看到母亲一脸怒气手持杉树枝的架势,她感到无以名状的恐惧,只能扑簌簌地掉着眼泪,无助地紧贴在墙角。
母亲一边怒骂一边劈头盖脸地用力抽打着她,她用手护着头钻到桌子底下,又躲到椅子后面,母亲手里的杉树枝仍是毫不留情地落在她身上。她一边躲闪一边剧烈地抽泣着,身上传来的密集的疼痛让她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她开始求饶“妈妈······呜呜······你别打了!”
“考这么点分数!不及格!不该打吗!”母亲恨恨地说着。
“呜呜······我下次一定会考好!不会再考不及格的······妈妈,你别再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母亲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她似乎打累了,扔下了手中已七零八落的杉树枝,然后去了里面的客厅。周樱此时已声嘶力竭,她已经哭不出声了,耗尽所有气力般瘫软地坐在了地上,还不时往地上吐着白沫。
那次挨打的经历让她毕生难忘,母亲会因为她的成绩而如此大动干戈费时耗力地痛打她,这让她倍感意外,毕竟以往母亲也从未关注过她的成绩好坏。也是后来周樱才知道那次她的身体在承受了那么长时间的抽打和剧烈痛哭后吐白沫的反应实在是危险之极。
那天母亲并没有看到她身体不适的那一幕,当她在冰凉的地上坐了良久终于有力气站起来的时候,母亲这才推门过来看她。
“哭完了?哭完了吃饭,你妹妹也快醒了。”母亲的语气里没有任何温度。
半夜,周樱被脸上濡湿的触感惊醒。她迷糊地睁开眼睛看到母亲的脸出现在上方,此时的母亲满脸泪水,正用手捧着她的脸。困顿的她只觉得被吵醒很是烦躁,她半眯着眼看了母亲一眼,便又翻过身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她醒来的时看到床边的桌子上放了五块钱,这周的菜钱母亲前两天已经给了。她知道这是母亲觉得有愧意了,这五块钱算是补偿。周樱麻木地拿起钱装进了校服口袋里,然后拖着满身的伤痛起了床。她已经习惯身边熟识的人用钱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愧意或心虚,那些人似乎一致认为只要自己付出了某种在他们看来贵重的东西,就能抚平或是抹去带给别人的伤痛。
父亲如此,母亲如此。理应为人师表的程校长,亦如此。
那天大课间操结束后,大家一窝蜂做鸟兽散。不少学生都冲进了操场一头的小卖部排起了长队,周樱也慢吞吞地跺着步子朝小卖部缓缓走去,昨晚被母亲用杉树枝抽打过的地方隐隐刺痛着的灼热感让她极为痛苦,肿胀的双眼也极为不舒服。
“周樱”。身后传来李辰的声音。
周樱只是停住了脚步并未转身,她今天还没有跟任何同学对视,自己眼睛的状况她很清楚,早上照镜子的时候就被镜子里红肿得像桃核的眼睛吓到了,眼白里还布满了殷红的血丝,看起来很是瘆人。
李辰绕到她身前低下头注视着她,“你怎么了?眼睛肿这么厉害,昨天哭了吗?”
此时感情脆弱的周樱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的嘘寒问暖,当下眼泪又悄然泛上了眼眶。她用力地咬了咬下唇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扬起嘴角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