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说就这么把那死丫头放出来她实在不甘心,眼看事儿没几天就要成了,现在放出来岂不是功亏一篑,还去哪儿找这么好的机会!
张妈妈看主子还在犹豫,急的不得了!“主子!您不想别的也得想想老爷啊,他好歹是官身,今日这事传出去了咱们府上以后哪还有什么前程可言!您可不能此时犯糊涂呀!”她拉着秦氏的胳膊让她去看大喊大叫的周有财,“他们分明是有备而来,就是要跟您撕破脸,好让您不得不把大小姐放出来,您不放也得放啊!难不成非闹到衙门里去?那方家三个舅爷都不是省油的灯,您斗得过吗?”
听到最后一句,秦氏打了个寒颤,她猛地想起那三个混不吝的,尤其那个方老三,每次见面都把她们母子噎的说不出话来,那软刀子扎的人恨不得吊死算了!害的她每次想起来那个煞星心口都堵得慌!哼!方家就没一个好东西!如今就连一个下人都敢到她面前撒野!
想明白了,秦氏也不纠结了,她缓缓脸色就对周有财挥挥手,声音也温和许多。“周管事你不用急,老身正打算今日去接我那宝贝孙女出来,祠堂不便外人过去,你就留在这吃茶吧。”
她又吩咐丫鬟上了果子热茶,带着张妈妈匆匆朝祠堂去了。
张妈妈呐呐道“主子,一会见了大小姐您还是客气些好,先哄着她把场面应付过去再说。”天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总觉得府里要变天了
秦氏拢了下头发,竭力做出平静和蔼的样子,并没有反驳阿张的话。
祠堂里
苏溶月对着方氏的牌位恭恭敬敬跪了下去。“娘,女儿以后再不会任人欺负到这个地步,您放心吧。”
“小姐,她们来了。”秦氏还没进院子,朱妈妈就听到了脚步声。
祈雨和碧灵一左一右扶起主子,又轻柔的为她理了理裙摆。
秦氏进门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她笑容微僵,随即说“也是我这老婆子的不是,月姐儿还是个孩子,本不该来这么冷的天来祠堂,这雪天路滑的,冻着我的孙女可怎么好。”
苏溶月扬了扬嘴角,淡淡的说“祖母说什么都对,以往是我太傻了。”傻得不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么浅显的道理,哪怕对方是血脉至亲
任是多好的脾气被关在祠堂这么久也会心怀怨怼,尤其苏溶月那个死犟的性子,绝不会真如她表现的这般毫无芥蒂,明明是轻轻柔柔的话,在秦氏听来却很不舒服,又说不上来哪不对
秦氏笑笑不说话,而是对张妈妈使了个眼色。
张妈妈在苏溶月面前跪了下来,泪眼婆娑道“大小姐,往日是老奴眼瞎心黑,挑拨的你们祖孙失和,老奴该死,求大小姐责罚,还请大小姐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出祠堂,周管事等着跟您交账呢。”
“哦?你们是来接我出祠堂的么?”苏溶月强压着心里的厌恶,目光对上了秦氏的。
究竟是怕周有财真的去报官呢?还是忌惮方家的势力?管她呢,反正不是因为血缘的关系。
秦氏脸上的表情松了些,不似刚才那般僵硬。“总归女孩子还是得娇宠着些,好孩子,快回你的伴月斋吧。”她叹了口气,便吩咐张妈妈亲自送她们回去。
可惜了
张妈妈赶忙道“您来祠堂祈福这几日,府里上上下下都赞您体贴孝顺呢。”
苏溶月面上依旧淡淡的,她的视线一一扫过众人,便拉着朱妈妈的手出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