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瑾之突然低头问道,“月儿,你在看什么?”
苏溶月瑟缩一下,犹如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小手挠了挠被他喷吐到热气的右耳,摇了摇头。
他沉默了一下,有些哀怨的道“你不会在看,这是不是回府的路吧?”
苏溶月皱了皱眉,他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吗!不就随便看看?“我看风景不成么?”
他似乎点了点头,语气轻快的赞同道,“确实!有月儿在的地方,风景极好。”
苏溶月交叠的双手紧握了握,怎么听他说的好像俩人在私奔一样?好怪异的!感觉回府的路好漫长!暗下决心再也不跟他出来了。
他居高临下的将少女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眸中盈满宠溺。
月光一袭洒在二人身上,像是镀上一层薄薄的辉光,呈现一幅极美的眷侣图。
“想知道我当日写给你的信,里面说了什么吗?”一路把苏溶月送到屋里后,卫瑾之才忽然问道。
苏溶月只想赶紧跟这个让自己屡次抓狂的人分开,赶忙摆着手坐去了榻上。“你敢说,我不敢听,行了吧?”
卫瑾之眼中滑过一抹狡黠,径直走到书案前,执笔道“乖,我再写一遍给你看。”笔走游蛇间,四个字很快跃然纸上,他放下笔朝苏溶月走去,认真的看了眼她身上的衣服,留下一句,“我很记仇的。”便出了屋子。
苏溶月又气又恼,一时不敢去看他写了什么,锁了门,才鬼使神差的朝书案走去,当目光触及那四个大字时,被吓得外焦里嫩!
‘等我娶你’四个笔锋苍劲的大字静静地躺在书案上
她捂着脸颊,脑中浮现那日他说的话,‘我敢说,你敢听么?’
这幸好那天没让他说,不由得赞了自己一句机智如我!她小心的拿起那张纸,心中泛起无限的甜蜜与欣喜,又夹杂这几丝无奈,这世子怎么一点都不矜持
原来,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就认定了么?也太草率了吧,亦或是耍着自己玩儿,以此取乐?但不能置否,他确实对自己极好,而且是不动声色的好。
就像刚才在林伯那里,一进屋就有火盆和姑娘家爱吃的糕点。
就像那次遇到黑衣人他怕吓到自己,便温柔的让自己闭上眼睛。
就像自己情绪不佳的时候,他会宠溺的说‘别怕’,面对自己的时候,他越来越温柔,犹记得,自己看到他第一眼时,他是那样的清冷孤傲,竟会私传书信给自己。
苏溶月闭上眼睛,觉得心里十分复杂,难怪难怪哥哥在战场的时候会有忠勇侯府是人替他捎来家书。
难怪一个区区六品的府上能收到百花宴的帖子,难怪大军还朝那日,他会朝自己促狭的笑。
难怪他巴巴找上门,主动帮助方家避过一场浩劫,二舅舅说的话言犹在耳,‘即是只见过几面,他为何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帮助方家?’
想到刚才自己故意捉弄他吃了那么多桂花糕,他都没有拒绝,苏溶月心里便有些过意不去,他那么聪明,肯定早看出了端倪,却没开口拆穿自己的小把戏。
忽然,她又想到自己是不是太容易被感动了自嘲的笑了笑,解下斗篷时才发现身上还裹着他的外袍,脸颊又不争气的开始发烫,忍不住开始嘀咕,真的会有人仅凭一面便能认定对方一生一世么?
至少,自己是做不到一眼就认定一个人的。
卫瑾之回到侯府后,直接去了自己的书房,目光触及到堆在案几上的卷宗,不由皱了皱眉头,明日除夕,朝廷封笔,这些都必须得在今日处理妥当。
他十分羡慕如今无事一身轻的父亲大人,每日和母亲黏在一起品茶赏花,将侯府所有的担子都抛在自己这个做儿子的身上
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有个儿子来分担一下呢,哎!想想那小姑娘还得一年才能及笄,卫瑾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