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梳着长乐髻,一身红衣,芙蓉玉面,纤腰不盈一握,她似是受了惊吓,又平添两分楚楚动人之意。
苏溶月头皮发麻,她背过身去,沉默了好一会才稳住了情绪,“你怎么来了?”
柔柔的声音,听得卫瑾之耳根子发软,他嗯了一声,目光盯着宣纸的方向,又平静地说“你在怕什么?”
苏溶月侧过身,不解的看着他。
卫瑾之与她对视着,慢悠悠地说,“可能是我看错了,走吧,带你去个地方。”说着便伸出手拉着她,二人相携着往屋外走去。
这话说的实在漂亮,话里话外都没问她刚才慌乱举动的意思,苏溶月松了一口气。
亏她刚才还在斟酌,怎么开口问他什么时候到的比较好。
算了,问不问尴尬的都是自己,他不提自己也别问是最好的,免得徒增尴尬。
见卫瑾之拥着自己飞进了隔壁的院墙,苏溶月懵了一瞬,他不是要带自己来打家劫舍吧,这大过年的,人家家里还亮着灯呢
只见他手一抬,便推开了正屋虚掩的门,屋内没有人,却点着几盏油灯,地龙烧的很暖,刚进门便有一股热气迎面而来。
苏溶月疑惑的扫了一眼,只觉得屋内的摆设有些像女子的闺房,除了那案几上的一些卷宗,她唏嘘的抬头看他“这样不好吧”
卫瑾之拉着她的手去了美人榻那边,温和地说“月儿觉得哪里不好,我改。”
“我不是说你不好,我是说我们私闯到别人家不好,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闺房,我们就这样进来实在太失礼了。”苏溶月有些不安的被他扶着坐在美人榻上。
卫瑾之勾起食指,轻刮了下她小巧的鼻子,“傻瓜,这宅子本就是我的,不是别人家。”
闻言,苏溶月当即站起身,仰头问,“啊?什么意思?”
卫瑾之轻压下她的肩膀,让她重新坐下后,自己在她对面坐下,解释道“近期有些事情,在这边处理会比较方便些。”
苏溶月到底不傻,将信将疑的皱着眉头,目光顺着他得手落在面前的小几上,那上面已经沏好了一壶热茶,悠悠飘着热气,旁边放着几碟糕点小吃。
私会两个字在脑中冒出来,她面色一白,神色防备的看着他,“那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别胡思乱想,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卫瑾之边说边提起小几上的茶壶,倒了杯热茶递给她。
苏溶月僵硬的颔了颔首,接过茶杯却没喝,只是问“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这屋内一应布置皆非凡品,就连这茶杯都是建窑所出的兔毫盏,透过茶水,她还能清晰看到青黑的底釉中一根根像兔毛一样细密的条纹。
卫瑾之抿了口茶,一字一字的认真道“月儿,我想和你好好谈一谈。”
苏溶月面容肃了几分,痛快地说“好,小女也正想和世子爷谈一谈。”
他有些意外,随即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温和地说“好,月儿你说。”
苏溶月想着自己还有大恩未报,趁此机会表明自己的态度也好。
她放下手中的茶杯,“我二舅舅给我传过书信,信上说方家的事,已经解决了,小女确实欠了您的大恩,若有一日用得着,小女必定舍命相”
“还有方家上下”
卫瑾之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两人已经表明心意!她怎么又把报恩挂在嘴边!
报恩!报恩!谁需要你的报恩!若她知道为了帮助方家,忠勇侯府损失了多少,还不得在自己面前自刎谢恩?
眼见她叽里呱啦说了一通,还要起身,一副来谢恩的姿态,他烦躁的不得了!搞不懂她到底怎么想的!
他随意抬起一只手,带着多年来身居高位的压迫感,瞬间阻止了她,脸上的神情也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在你我相识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