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苏溶月到街上去给哥哥买了些路上用的东西,太繁琐的带着不方便,肉脯和酱菜倒是可以多备些,又换了些碎银子。
一连逛了几家成衣铺子,她想要的软锦料子都卖完了,脸色就有些沮丧。
祈雨则兴致勃勃的提议道“小姐,那几家成衣铺子货都不全,生意还那么好,您不如在北城也开一家。”
苏溶月灵机一动,也是啊,北城不如南城和东城富贵繁华,但也绝对算富足了,与其存着银子倒不如在这边开一家成衣铺子。
只是掌柜的人选犯了难,母亲的嫁妆铺子重心在南城,周有财怕是顾不过来。
她摇摇头,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去南城,才说“此事回头再说,咱们先去自己的铺子拿几套。”母亲名下的那家铺子规模不小,各式的成衣布匹都有,在南城也算小有名气,应该是有备货的。
见小姐没有一口回绝,祈雨兴奋的两眼放光,自是连连应诺。
她对女红颇有研究,双面绣也不在话下,小姐若是在北城开了成衣铺子,自己好歹能帮些小忙吧。
周有财管着方氏名下所有的陪嫁铺子,一共六家,这家成衣铺子苏溶月也有半年没来过了。
马车停在门口的时候,她便听到铺子里好似有人在吵闹,门外也没有伙计上前招呼,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二人刚踏进门,就有一个东西迎脸飞过来,紧接着就是祈雨的尖叫声,苏溶月走在前面自是先注意到了,她下意识闪开身子,抬脚就朝那东西踹去。
‘啪嗒’一声闷响,油纸包恰好砸在柜台上,里面的烧鸡被踹了个七零八落,香气飘了一屋子。
待看清屋里的情况,苏溶月顿时冷了脸,地上跪着一个小乞丐,伙计全都靠墙站着,他们面前坐着一个笑的吊儿郎当的红衣公子,整个人跟没骨头似的卧在椅子上。
他眉眼细长,阴柔俊俏,见到苏溶月那临门一脚竟邪气的朝她挑了挑眉稍。
王掌柜在一旁点头哈腰的陪笑,时不时指一下地上跪着的小乞丐,他八九岁的年纪,衣衫褴褛,小脸上还有泥巴,一双圆眼睛在几人身上来回打量。
周管事之前就有交代,若小姐来了铺子只管当普通主顾招待便好,是以王掌柜虽然心急,也不敢主动暴露主子的身份,上前几步躬身道“对不住,对不住,您请坐,小人这就去给您端茶。”
“不必了。”苏溶月收回目光,淡声道“本小姐需要十套男子软锦便服,掌柜的可有货?”
“有有有,您稍等。”见主子没提刚才的事儿,显然是不打算挑明身份,王掌柜现下也不好解释,忙亲自朝后院的库房去。
红衣公子直勾勾盯着苏溶月问“本公子的烧鸡当场被你五马分尸了,这位小姐难道不打算解释一二?”
王掌柜刚走出两步,闻言很快转过身,陪着笑脸抢先道“公子息怒,您的烧鸡小店一定照价赔给您。”又顺势朝苏溶月赔了不是,“刚才都是小店招待不周,实在对不住您了。”
苏溶月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吐出俩字,“无妨。”
王掌柜给伙计们使了个眼色,让他们看着点别让主子吃亏,才去了库房。今日这事儿说起来也不能全算是红衣公子的错,小乞丐手脚不干净,红衣公子罚他跪一会算轻的了,换个脾气不好的打一顿都正常。
见自己被完全无视了,郑烨不怒反笑,他慢条斯理的从椅子上起身,掸着衣袖道“你杀了本少爷的鸡,莫非就这么算了不成?”
苏溶月面无表情的反问,“已经熟了的鸡,本就是死的,您怎么说是被我杀的?”
郑烨双手抱胸,一本正经的说“那你把它踹了个七零八落,怎么解释?”
苏溶月一阵无语,眼中怀疑对方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不把它踹飞难道等着自己被糊脸?
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