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

“抱歉，我没有印象。”

“我想也是。”

艾伦苦笑了一下。

“当时我也只是个孩子，但是我很清楚，父亲原本不是那样的，可是他在昏迷苏醒之后，父亲就不是父亲了………怎么说，就好像是有另外一个灵魂占据了他的身体一样。”

说道这里，艾伦教授似乎也是回想起了当时的情况，面色微变。

“当时的父亲醒来之后不会说话，不会走路，什么都不会做，就好像是………那个身体里的是和父亲完全不同的东西，它甚至不熟悉如何用人类的身体来运动一样。母亲因为害怕这样的父亲，于是带着我的两个哥哥离开了，但是我相信父亲只是去了什么地方，一定还会回来的………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这可真是有趣。”

方正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咖啡，而艾伦教授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事实上在那之后，父亲就完全变了另外一个人，他整天扑在学习上………要知道，他原本是经济系教授，但是在醒来之后，他却是把所有学科的资料都看了一遍，甚至还包括一些他本人原本嗤之以鼻的神秘学资料。除此之外，他还用自己的积蓄去环游世界，去了一些………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地方，总而言之，那个时候我也感觉到了，那个人不是我的父亲，而是披着我父亲皮的某种生物………”

得亏你不是中国人，不然这会儿来个中邪的话，就只能够洒黑狗血了。

“就这样一直过了二十年，然后在某一天，我的父亲忽然回来了………没错，我知道是他回来了，但是我父亲的情况却不太对劲，他的思维似乎还停留在二十年前自己昏迷时所教授的那堂经济课上，不仅如此，在这之后，我父亲老是做一些古古怪怪的噩梦，他说自己好像去了什么地方，又看到了些什么东西，他把这些都写了下来………真是不好意思，事实上，我也是为了我父亲才学习心理学的，因为我觉得这样或许能够对他产生某些帮助。”

“好吧，情况我是了解了，但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非常抱歉，范海辛先生，这件事严格来说的确和您没关系，只是我父亲他………”

一面说着，艾伦教授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接着拿出了一个笔记本递了过去，方正接过笔记本翻开，可以看见里面密密麻麻的文字，有点儿像是纪实，又有点儿像是神经病的乱写一通，然而在这其中有这么一句话。

“在那个时候，我听到了，我听到了，来自虚空的声音！‘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我可以听懂那句话，那些怪物开始逃窜，它们尖叫，嘶吼，我感觉到一切似乎都变了，整个世界，整个世界都在这其中………”

写到这里，字迹变得凌乱了许多，而方正则微微眯起眼睛。很明显，这正是他昨天晚上面对那些怪物时说的话………嗯，原来是这么回事。

合起笔记本，方正多少能够明白那个老人的意思了。从这个笔记本上来看，那个老人自己的灵魂似乎被转移到另外一个世界某个怪物的身体上，而根据昨天晚上那些怪物的动作来看，它们显然不只是第一次做这种灵魂互换的把戏了。

至于昨天………好吧，昨天只是一个形容词，在时间之上的影响本身并不受时间的限制，所以对方正来说，那只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而对于那个老人来说，那或许是过去二十年之内某一天所发生的事情。

也难怪他会听到自己的声音之后露出那么恐惧的表情，毕竟当时方正可是用了神力的，也就等于是神之音，神明的声音是不会被遗忘的，而是会牢牢刻印在灵魂深处，因此那个老人一听到方正的声音，立刻就回想起了那记忆深刻的怒吼………好吧，倒也不奇怪。

“嗯，很有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