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志伟哪知道武局的思虑呢,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哦,这样啊,志伟啊,我倒有一件事找你呢。”
武局弹了一下烟头,有些为难地说。
“您找我什么事啊。”
何志伟心里有些忐忑,领导一旦与你客气了,大概率会让你为难。
“一楠怎么回事?她去哪了?”
果然,武局是谈何志伟的私事。
“去普济大师的庙上了啊?”
何志伟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她到庙上干嘛?”
武局试探地问。
“她说要清净一下。”
何志伟看不出这种问题,有什么问题。
“清净干嘛要去庙上啊?那还没有一片净土呢?是不是你惹到她了?”
武局不理解,难道只有古佛青灯,明月山风,才能伴静修嘛!
他相信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空色无界,何地为色,何地为空,还真不好说。
苦行僧只是劳其筋骨而已,真想求静,在头顶划个圈,立地成佛,一样可以清修。
“哪是我惹她啊,失马桥枪战之后,她一直就没缓过劲来。加上之前的事情,她经历太多了,天天担惊受怕不说,还动辄历险,被算计,污损名誉。别说她了,我都感到快熬不住了。”
何志伟心痛章一楠,自己怎么过来的,自己最清楚。而章一楠的感受,是自己的两倍吧。
自己受委屈不说,她还担心何志伟的安危。
“唉,这孩子不该被卷进来。”
武局把身子靠在了椅背上,说了一句实话。
“要不是尉迟文号嫖娼被抓,我自己也不想再碰罗案了。赵队今天跟我谈案件移交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无比的放松,不用再去圈列重点人,不用再去摸排那些人了,一下子就像搬走了几座山。”
何志伟没人逼了,反而觉得懈怠不少。这出乎武局的意料。他说:
“你这么说有点意思。”
“尉迟文号曝出来账目的那些人,理论上说,都有杀人灭口的动机。而且现在给胎儿找爹,是一件极其敏感的事情,谁知道会不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解宫海呢。”
何志伟和盘托出了自己的顾虑。
“哦,你是这么想的啊,我说呢,你不较真儿了呢。”
武局没有直接接话,他不认同何志伟的思想,但也没有反驳批评。而是转回了话题:
“一楠他爸,昨天来我说,一楠要遁入空门,而且今年过年都要在庙上过。这让他和老伴寝食不安,宝贝闺女,过年都要在跑到庙上过,哪个父母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啊。”
“唉,她要去庙上过年,我也劝过她,但是她不听啊。春节假期,我妈也想让我带她去海南见面呢,她也坚决不同意。她就是走不出来,谁都没办法,话不能说,事不能提,哪句话说不对,都能触碰到她敏感的神经。”
何志伟愁到家了。
“哦,听说了,她家里那天,打碎了一个瓷勺,她都被吓哭了。让她卷入进来,这事赖我了。”
武局检讨着。
“没办法,她现在太敏感了,始终处于惶恐不安中,看了精神科医生,医生说她严重焦虑。”
何志伟无可奈何。
“唉,我想借着媒体,制约解宫海,让他做事有所收敛,没想到他会孤注一掷,不仅想毁灭证据,还要杀人灭口。”
武局低估了解宫海,他在做殊死抵抗。
“是啊,她最不该趟这趟浑水。”
何志伟心里还是埋怨武局的。
“骆秉承谋杀王必成未遂的时候,我想把你保护起来,没想到,你不但抢着当诱饵,还把她也拉了进来,我让她暂时离开,她还不干。你不仅是为了工作,她也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