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布儒觉得那位年轻教宗的眼神当中,似乎带着一丝令自己畏惧的意味,他硬着头皮道“教宗大人何必特地为了宁奕先生来走一趟?只需派一位道者告知便可,执法司自会乖乖放人。”
这句话说得有些滑稽。
陈懿轻柔道“布儒先生,我倒也不是特地为了宁奕而来的。”
布儒蹙起眉头,不明白教宗的意味。
“道宗教义,与光明同在,给大隋境内的子民带来庇佑和温暖。”陈懿缓声道“这是我应该做的,旧能的伸张正义。”
这是大道理。
布儒有些困惑,这个关头说这些做什么?
“十四年来,你冤枉了多少道宗子民,肩上担了多少人命,应天府这么器重你,你却做出了这等事情”陈懿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寒意,他顿了顿。
然后冷冷说了八个字。
“罪不可赦,着实该死。”
这句话说出来,连宁奕都惊了,陈懿性子如此温和的人,竟然会说出如此痛心疾首的话来。
布儒抬起头来,目光有些愕然。
一张泛黄的敕令长纸,就悬停在自己的面前,密密麻麻的黑字,一桩又一桩的罪名,让布儒的瞳孔当中一阵模糊,举着敕令长纸的太清阁命星,轻声说道“执法司少司首布儒,这些罪名可有遗漏?”
布儒面色苍白。
他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
这十四年,他位居高位,天都皇城执法司少司首,利用职位之便,为应天府大开后门,做了无数方便之事,自以为天衣无缝,但如今悬在自己面前的这张敕令长纸,其上所聊每一桩,都证据确凿。
怎么会这样?
太清阁是如何搜刮到这些证据的?!
布儒脑海当中一片混乱,只觉得天都塌了,恍惚响起,他的背后还有师门依靠,或许可以保下一条性命,红着双眼嘶声道“教宗大人,我的身份乃是应天府”
“应天府已经卸去了你所有职位,与你撇清了关系。”
苏牧看着这位少司首,眼神当中带着一丝怜悯,道“就在你领着金甲禁卫出发之前,太清阁已经与府主确认过了你今日的‘秉公执法’办的不错,还牵扯出了一位星君大人物。”
布儒踉踉跄跄,簸坐在地。
怎会如此?
怎会如此?
那位应天府的旋子,满面鲜血,面色震惊,不敢置信。
“天都要变天了”
这件事情,夷吾星君必然也会受到处罚,星君大人物不会有太大影响,但能使府主大人下定决心,抛弃一些重要棋子的究竟是何等的事情?
苏牧平静道“皇城内有一些腐朽的东西,要定期清理掉,太宗活了六百年你以为应天府坐的这些不入流的龌龊勾当,会瞒得住陛下?”
宁奕面色复杂。
他看着布儒被自己带来的金甲禁卫带走,这一幅画面好生讽刺。
“宁奕先生,今日的这一切只是一个引子,就算来的不是布儒,我也一定会出面,为了钓到‘夷吾星君’这条大鱼,所以刻意多侯了一会。”陈懿充满歉意道“皇城内总会有一些斗争,大概分为两个派系,今日大概就是一桩。”
宁奕明白陈懿的意思。
以李白鲸为首的东境圣山联盟,甘露先生坐镇的二皇子一脉。
以及先前在感业寺对峙过的三皇子一脉。
“应天府算是谁的脉系?”宁奕蹙起眉头,道“三皇子?”
“书院不准参与斗争。”陈懿身旁的苏牧,接过了话题,他轻声道“皇子之间的争权夺势,都在西境东境展开,天子脚下的事情纷争,如果演变起来,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所以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