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而且并没有洞穿身躯,这头莽牛的身子太沉太重了,他以肩头贴山靠,硬生生靠了三下,才撞开一道缝隙,借力将其从车厢前段丢下去。
莽牛下车之后,车厢的秘纹将那个缺口填满,速度骤然升快。
田谕从腰囊里取出白色纱带,快速在护卫的腰部缠绕一圈,伤势并无大碍,对他们这种中境的修行者而言,休养十天半个月便可以痊愈。
“那人呢?”
包扎之间,田谕快速开口。
那个年轻护卫有气无力道“在外面。”
外面?
队伍的最外围?
田谕皱起眉头,自己贴着队伍转弯的外沿奔来,似乎并没有看见那个陌生男人,在往外一层,就已经是雪龙卷的裹挟范围了。
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刚刚天上有着被雪龙卷从数里地外卷起来的莽牛,这种生物从不独居,都是成群结队的生活……然而一路奔行,还算太平,除了带着杀气的巨大雪块,就只有狂风在面前嘶吼。
他顺着年轻护卫的手指望向远方,雪潮之中,模模糊糊有一道身影,背对自己,双脚踩在大地之上,这一行车队向着远离雪潮的方向狂奔,然而那个模糊身影却没有被立即拉远……那道身影抬起双臂,像是在扛着一个巨大的大鼎,双脚不断在雪地上倒退。
田谕下意识抬起头来,他的神情陡然苍白起来,像是见鬼一样。
那个年轻男人抬起双臂,像是拥抱着这片巨大的雪龙卷,穹顶上无数道密密麻麻的黑点堆积在一起,砸在他的头顶十丈之外,他像是撑开了一片崭新天地。
远远看去……那场本该被雪龙卷掷下的尸雨,全都被一人拦住。
……
……
小无量山的剑阵,刀阵,星辉之阵,以及演变而出的神性之阵。
小霜山的剑意,叶长风老先生的剑意,剑湖宫的剑意,裴旻的野火,赵蕤的细雪,以及这一路修行所见所闻的剑气意境。
一整条大道,灿若星河,围绕着神池里的那颗微小尘埃。
须臾纳于芥子。
独自一人,对抗着这浩大天灾,宁奕在不断演化着自己的道法,竭尽全力,这些道果生根发芽,此刻被催动到了极点,像是一只巨大铜炉,将所有的“道”都纳入其中,只需要时候到了,便可以融会贯通。
宁奕踩在大雪潮上,双脚紧贴地面,像是在与这场巨大龙卷角力。
他的面容时而红润,时而苍白,那袭氆氇大袍早就被风雪撕裂,露出灿若金刚琉璃的肌肤,肤色苍白,但此刻像是镀了一层金,看起来神圣而又端庄。
他艰难喘息着回过头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来,看着身后那只车队逐渐完成了掉头。
车队的速度逐渐加快。
他们……逃过一劫了。
这里,只剩下自己了。
宁奕深吸一口气,他双脚踩定,不再后退,任由这场庞大的雪潮“吞没”自己,无数雪块砸在他的面颊,肩头,腰腹之处,在金刚琉璃面前破碎绽开,化为雪白的烟花。
宁奕双手垂落,单手轻轻落在自己的腰间。
细雪剑柄之上。
他的神情凝重而且严肃。
这场盛大雪潮,底层一片漆黑,浓郁的煞气凝结,就连宁奕的“金刚体魄”,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黑雾。
这场雪龙卷并不足以让所过之处的生灵全都枯萎,霜草的根茎在地底,拔了还可以再长,草原上的生灵总是顽强而且坚韧。
然而……宁奕此刻赤足踩踏的草地,就连霜草都枯萎了,一片煞气如瀑冲散,那些莽牛有些撞入雪潮,被煞气吞没,连皮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