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看着那腾空飞起晃晃悠悠走远的包子,不禁把眼镜按压了下来,然后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她觉得自己可能要去大夫那看看了。
——
何拓一路上啃完了包子,不知不觉就到了新丘中路的南段。一眼望去就能看见那块雕刻着‘落灰’二字的木牌子。
然而,与往日不同的是,那家医馆门口前堵着两位全身披在银白色斗篷中的人,还有一圈路人在看热闹。
他快速跑了过去,挤进了人群,发现易先生双手插进长衫袖子里,正在回着那两人的话。
“阁下最近真的没有将秋犽卖给任何人?”
“二位不用再套我的话,不是没卖给任何人,而是我这里根本没有这味药。”易先生依旧显得无精打采,甚至有了整个眼眶发黑的趋势。“秋犽仅需一克就能毒死一个普通人,对症又不多,我为何要进这味药来给自己找麻烦?”
“整个月恩就三家医馆,有一家已关门数月,另一家又在见证者分部前面。”其中一位银袍人发话,声音平静到让人微寒。
“咋?你俩还兼推销房产的?我想洗脱嫌疑是不是也要买一处你们那边的房子?”易先生冷笑。
周围人群同时发出了几声窃笑,可两位银袍人全然不为所动。
“并不是这个意思……那么感谢阁下这次的配合,我等回去复命,此番对话已进行全盘记录,众生见证。”其中一位将食指放在额头中央,微微躬身。
“众生见证。”另一个银袍人也跟着做了一样的动作。
何拓这才注意到这两位银袍人的脸,从头顶到下巴光洁如斯,没有一跟毛发,显得极为滑稽,但他不敢发笑,因为那两人的眼瞳呈现出流动的银白色,状若鬼魅。
“散了散了大家,今天闹了场误会。”看两位银袍人离去,易先生轻笑着拱拱手,走回了自己的门店中。
何拓赶紧跟着钻了进去。
易先生不着痕迹的瞅了瞅何拓的背后,然后坐下打开茶杯吹了吹,斜瞟着他道“咋,今天是不是又想来偷抓我的药?”
何拓尴尬的笑了笑“不是,我是属于太闲了,来上门向您取取药理上的经。”
“这都七八天了,你关于药的问题不超过十个,其中一半都是问这东西苦不苦。”易先生抿了口茶。
“哈哈……”何拓扯了个小马扎坐下,赶紧绕开话题“刚才那俩人是谁?看起来好怪。”
“见证者,现在全世界哪都有。”
“那他们的职责是什么?怎么口气跟审查似的?”何拓记得月恩明明有自己的官方政府和治安系统。
“本来的职责是见证……就是周游世界记录天灾人事与当地风情,但是现在估计是涨工资了,不该管的闲事也要管。”他放下杯子,窝在了躺椅里。
何拓听出易先生言语间似乎对着所谓的见证者颇为不满,于是调笑道,“那看来他们工作压力很大啊,别说头发,连眉毛都没有。”
“那是中立斗篷带来的影响,他们身上披的那件衣服能让人丧失所有的情感,站在最中立的位置上去见证一切。”易先生合眼道
“而毛发意味着外欲,必须要绝对的洁净才是真正的中立,所以穿上斗篷的一瞬间,他们身体的毛发全会消失。其实他们本身并不秃……当然也有可能是真秃子,有一条著名的理论说,在一位见证者脱下斗篷前,你永远不知道他到底是秃还是不秃。”
“……薛定谔的秃?”何拓忍不住脱口而出。
“薛定谔是谁……”易先生皱眉。
“没有没有。”何拓赶紧摆手,略有些担忧的问道“那他们上门找你是因为什么事?”
“小孩子,管这么多干嘛?”易先生先这么回了句,又抬眼看到何拓好像因为这句回话显得有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