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公堂上,正站着一位剑眉星目的青年,身铠甲,右手握在刀柄上,仿若一言不合,便要拔刀相向。
这是要闯公堂吗?
县令从后堂走出来的时候,满头大汗,不及上到主座,先是绕到前堂与青年低语道:“小武将军,有什么事我们内堂聊天,莫要在此公开,让别人给听了去。”
小武将军目不斜视,向县令施了拱手礼,“还请大人升堂审案!”
“唉!”
县令擦了擦汗,颤颤巍巍地走回了主座上,拿起惊堂木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拍了下去,“堂下何人!”
这一拍,非但没有把议论声给拍息下去,反而八卦众的热议声更大了。
“这县令还真敢审?”
“守备将军武镇西,是六品官吧?官阶上比县令还大了一品。”
“别说守备将军,便是这小武将军,八品百户将,虽比县令低了一阶,但县令轻易也不敢得罪,这可都是凶起来无法无天的主。”
“八品小将状告六品将军,这七品县令能审得了吗?这小将军怎么想的,怕不得让郡令出马才行。”
啪啪啪!
县令又拍了几下惊堂木,这讨论声才逐渐小了下来,小武将军拱手行礼,“八品校尉武思东,见过县令大人。”
“八品校尉武思东,你此次击鼓鸣冤,所为何事?”
“本将军此次击鼓鸣冤,只为状告龙尾县守备将军武镇西,酒后杀妻!”
武思东言及‘酒后杀妻’,咬牙切齿,似他所状告的并非是自己的父亲,而是有着深仇大恨的仇人。
“酒后杀妻?我听闻前些日子武将军府上筹办丧事,武夫人是得了不治之症,这才病逝的……”
“是,我也是这样听说的,而且当时小武将军在外剿匪,没有回来。”
“如此说来,小武将军是刚回到了龙尾县,便把他父亲给告了?”
“这酒后杀妻之事,应不大可能,但武将军好酒,倒是听说他曾酒后打过夫人。”
“如此说来,倒有可能是酒后失手?”
啪啪啪!
“肃静!”
“武思东,你说这守备将军武镇西酒后杀妻,可有证据?”
县令额头汗水不停,此案已升堂审理,若是个处理不当,不要说顶上乌纱,便是项上人头也难保。
这审理将兵,向来就是地方上最为头痛之事,莫说这还涉及到官阶比他高的守备将军,若是惹得对方不高兴,便是把衙门给围了,也不无可能。
但偏生这小武将军武思东,也是个百户校尉,实权在手,他也不敢得罪。
对方不依不饶,也只能先应付着,但私下早已派人前去将军府,只望武镇西能派人,把这小武将军给劝得回去。
“武镇西,武思东?”
这父子名字听起来就像有些不妥,天生八字不合?
“听说这武镇西还有个哥哥,叫武镇东。”
经过昨夜,道士似乎又跟阎桑近了不少,听得疑惑,便解释了起来,“不过多年前剿匪的时候,为了救武镇西死掉了。”
“武镇西为了怀念他大哥,便给儿子取名为思东。”
原来竟是如此,我说呢,老子镇西,你却偏生思东,这不是对着干嘛。
“武镇西曾多次酒后失态,殴打我母亲,这事整个将军府上下,俱皆见过,便是铁证!”
连在堂前围观的八卦众都曾听说,这武镇西喝酒后打老婆的事,次数应该不会少,这符合武思东所说。
但只是殴打,并未能说明便杀妻了,最少,并不算是个实证。
“这算不得是证据,并且,你未带得人证过来。”县令皱眉。
“我便算是人证。”武思东断喝道。
“可还有其他证据?”